年行終於說完了最後一句話,然後眼神冰冷的看著墨蕁,面無表情的樣子,像一尊雕塑。
他放開了捂住君七嘴巴的手,但這是,君七也說不出話來了。
年行說話很直白,卻字字戳心,讓人無從反駁。
過了不知多久,墨蕁才張了張嘴,彷彿醞釀了許久,吐出一句話來,“為什麼沒有人救他?”
為什麼君家不救他?若是君家家主想辦法,怎麼會救不活他?這是她想問的話。
這一次,年行沉默著,沒有回答,卻是君七猶疑了幾下之後回答,“因為家主,族老們,還有中海閣閣主大人,所有人都立了誓約,不會出手救治公子。”
“所以因為沒有同等級的大修士出手救他,君沐羽必死無疑是嗎?”
君七臉色沉重,沒有回答。
可是答案很明顯了,他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房間中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三人都看著墨蕁,在等著一個回應。
然而並沒有,在沉默了許久之後,墨蕁輕輕的擺了擺手,單手撐住了自己的額頭,低聲道,“說完了,你們可以都出去了嗎?”
司音頓了一下,率先站起身往外走去,開啟房門倚在門口,目光沉沉的看著裡面的兩個男子,“出來。”
君七神色僵硬了一下,有一瞬間,他看向墨蕁的眼神帶著失望,但緊接著,就面沉如水的拉著年行離開了房間。走出客棧,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這一夜,註定有人徹夜難眠。
司音站在墨蕁的門外站了一個晚上,而房間的門,一整夜都嚴絲合縫的關著。
同時,在客棧之外的某個高樓屋頂上,一排七個人影都坐在屋頂上,迎著絲絲縷縷冰涼的月色,顯得格外的悽涼。
君七坐在君一君二君三君四君五君六之間,耳畔是幾兄弟憤怒而頹廢的交談聲,言語間,是對墨蕁態度漠然的不滿和某些焦灼。眼裡則是不遠處的另一個高樓之上,站得筆挺,抬頭望月的寂靜如冰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