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生在宿舍的公共區域和鍋碗瓢盆打交道,白於昭就在桌子上劈裡啪啦的打字,時不時停下了看他們忙活。
白於昭有時幻想,若是以後幾十年,許令聞仍然在一起,生個樸智賢這麼乖巧懂事的孩子,三個人一起過日子,該有多好。自己當個中文老師或者寫寫文章,許令聞去到公司當剪輯師,日子安穩有餘,此生就無憾了吧。
從前的白於昭從來不會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她只相信那些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至於未來,那不是她可以預想的。踏踏實實的走好腳下每一步才是她的風格。
幹什麼事情都冷靜的可怕,正常的抱怨打趣都會有,可總覺得暗含分寸感,罵人也總是分人分場合甚至分分貝。
沒有把握的東西從來不會滿嘴跑火車,猜測就是猜測,別人來請教問題白於昭都要細細掂量,會不會誤人子弟。
許令聞剛認識她的時候,覺得這個女生活得可真是累人。感覺每天都穿了矯形衣,說話都是在大腦裡繞了一圈才肯吐出口。偶爾的髒話也是點到為止,沒見她放聲大笑,也沒見她氣的面紅耳赤。
但是他看到了白於昭身上的善良,那是一種寧願委屈自己,也不願委屈別人的善良。她總是顧忌別人的感情,久而久之,自己的情緒只有在至親之人面前才會露出一點,只是悄悄開了一個小口,訴說著她本來的感受。
一踏出這個圈子,那條小縫就又被封了個嚴實。
許令聞愛她,敬她,更心疼她。
既然她不會愛自己,那就讓我來。
許令聞最近做的菜是越來越好了,白於昭看著自己面前的土豆牛肉,青椒炒雞蛋,焯秋葵,還有一碗蘑菇奶油濃湯,有些恍惚。
“這都是你做的?”
“當然。”許令聞點點頭,得意地笑著。
“可以啊,就算以後失業也餓不死了。”白於昭二話不說就開吃。
許令聞白她一眼:“你會不會說話!你就不會說:‘以後家裡的飯都你來做。’嗎!”
“為什麼要這麼說?”
“那就等於你預設了你會嫁給我。”
白於昭被米飯嗆到,咳得不可開交。許令聞趕緊給她盛了一碗湯,拍著她的背:“你怎麼還這麼不經逗。我的騷話你聽的已經夠多了吧......”
白於昭舉起筷子作勢要戳:“知道是騷話,還他媽說!”
許令聞今天做了這麼多她喜歡的菜,肯定有事情要說,白於昭先不問,吃飽了再作商量。
“說吧,今天表現這麼好。要說什麼?”白於昭喝完了第二碗湯,擦了嘴,看著眼前故作乖巧的許令聞。
許令聞眨巴眨巴眼睛。白於昭一爪子糊過去:“少來,你個一米八五的肌肉男這樣太違和了!”
許令聞不騷了,盡量溫柔的說:“白白,小昭,我們於昭~我能不能恢複直播啊~~~”
白於昭嗤笑一聲:“我就知道。你想好了嗎?”
“當然。”
“那你如果還不經我允許沒日沒夜,沒命的打遊戲的話,你自己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