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中原最繁華的縣城來的姑娘,也是最有名歌舞坊裡最出挑的清倌人。
只要被少主挑中留在身邊伺候,那怕是婢女,也是比她們回去開臉接客要好上百倍的啊。
而且,少主是門主挑選的繼承人,等將來少主成了新一任的風月門主,她們的身份便會水漲船高,那怕不能留在少主身邊做個枕邊人,也能因此落個好歸宿嫁人生子啊。
可如今,她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難道就要因為她們一時的沉迷美色,而就這樣失去了嗎?
不!她們不要認命,她們一定要留在少主身邊!
紫雪一眼便看穿她們的心思,他眸光淡冷粉唇輕啟道:“不要妄圖挑釁我的脾氣,我不想留的麻煩,它就必須消失在我眼前。”
“麻煩?我們在少主眼裡怎麼就成麻煩了?”一名黃衫少女,眼中含淚望著紫雪,她憤恨被人這樣羞辱般的拒絕,也很心痛被這個少年如此無情的拒絕。
紫雪緩緩坐起來,烏黑柔亮的長發如一匹上好的黑色綢緞,順滑如水的披垂在他背後,他抬眸望向那名少女,淡粉的薄唇嘴角輕勾一絲笑弧,清冷如冰泉般的聲音,緩緩自唇齒間溢位道:“如你真能做到心如冰冷,人如水澈,我留下你在身邊也無妨。可你摸著你的心,對天發誓,你能做到永遠認清楚你的身份,絕不做一丁點兒逾越本分之事嗎?”
“我……”少女對上紫雪那雙魅惑的紫眸,她不敢說她做得到,因為根本不可能有人在面對這個少年時,還能保持心平氣和,還能一直心如止水。
紫雪抱著他的黑貓,望著那幾名姑娘,淡粉薄唇含笑道:“你們都不服氣嗎?那好!我就證明給你們看看,看看這個世上是不是有那在面對我這張臉時,還依然能心如止水之人。”
蕭南屏被紫雪看一眼,她腦中響起一個聲音,在數月之前,傅華歆和商海若成親當日,玄武說看到林秀檀把紫雪推到荷花池裡去了。
所以,紫雪這是要向她借林秀檀一用嗎?
呵呵!有意思!
紫雪知道蕭南屏懂他的眼神,可他還想加一個人,便輕啟唇緩語道:“我想讓玄武也一起來。”
“呵呵!好。”蕭南屏真想抬手抹一把冷汗,這少年可太會玩了,居然讓這群姑娘親眼見證下,何為不受美色誘惑的男女。
春情已經快被氣死了,這徒弟真養不了了,太難伺候了。
蕭南屏和北冥傾絕出來都沒帶人,只能讓幽冥人幫忙捎個信給玄武,讓玄武帶著林秀檀來一趟折桂坊了。
紫雪又慵懶隨性的躺在了那張紫檀木雕花美人榻上,腹上蹲著他家高貴冷豔的黑貓,正用那雙妖異的金眸,輕蔑的看著那群庸脂俗粉。
蕭南屏坐在春情身邊,一邊喝茶,一邊盯著那隻黑貓。這臭貓可真拽,看誰都是輕蔑鄙視的眼神,真是欠揍到讓她想扒了它的貓皮做圍脖。
黑貓扭頭冷冷的看向那個對它總充滿深深惡意的人類,它伸出粉嫩的舌頭,輕輕的舔過雪亮尖銳的獠牙,無聲的展現出它對那個人類赤|裸|裸的威脅之意。
蕭南屏盯著那隻臭屁貓的尖銳獠牙,她也用舌尖一舔唇瓣,看向紫雪問道:“你這貓牙不錯,能讓我拔一顆做項鏈嗎?”
“不能!”紫雪拒絕的很決絕,看向她的眼神,這一刻也是充滿了提防之意。
蕭南屏也就是嚇唬那臭貓一下,根本沒想過舍棄珠玉項鏈,而去戴個腥臭貓牙項鏈的意思。
春情去取了一壺西域葡萄美酒,與他們夫妻碰杯對飲了起來。
冰鎮葡萄酒,紫雪也想喝,可師父在生氣,定然不會理他的所求的。
幽冥人傳信很快,玄武也帶著人來的很快。
林秀檀習慣了玄武這臭小子的粗暴,被拎著飛簷走壁來到這座什麼春情閣後,她也神態很自然的跟著玄武走了進去。
蕭南屏一見林秀檀頭發還是半幹披散在背後的,她便是抬手扶額內心一嘆。玄武這孩子做事也忒……唉!人家林姑娘應該是剛沐浴更衣好,他便沖進人家閨房把人帶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