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達高大的身子輕微一晃,雙拳緊握,抬頭望著風月尖酸刻薄的模樣,她眼中的厭惡之色,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在她的心裡,他就是這樣不堪的嗎?
蕭南屏去而複返,聽到風月那些刻意逼魯達離開的話,她也有些受不了了,直接吩咐麒麟道:“送魯鏢頭回武威鏢局。”
“是。”麒麟領命,走過去拉走了失魂落魄的魯達。唉!這人真是可憐,怎麼就愛上風月這樣的女人了。
魯達任由麒麟拉他離開了折梅小築,不是他對風月心死了,而是明白他該放手了。
風月為了逼他放手,已然是這般狠心的毀了自己了。
如果他再執著不放手,他真怕風月會做出更加傷害自己的事。
罷了!或許蕭南屏說得對,他與風月只有夫妻之緣,卻無天長地久相守之份。
如今,也是緣盡之時了。
蕭南屏很不懂風月之心,對此她也不想太多管閑事了。
對風月,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自此之後,風月之事,再與她無任何關系。
“南屏,永遠不要像我一樣為恨而活,你要為愛而生,這樣才會此生無憾。”風月望著蕭南屏的背影,悽然落淚,滿身哀傷。
“我不因恨而活,也非是因愛而生。可在餘生,我會與我所愛之人,無悔無憾的攜手到老。”蕭南屏說完這些話,便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無悔無憾,攜手到老?”風月苦笑落淚,眼淚自眼角流出,滑過她蒼白的臉龐,冰冷的滴落在她的指尖上。
她這一生,都不可能無悔無憾,與一人攜手到老了。
恨到底是什麼?為何就這樣毀了她的一生!……
蕭南屏離開折梅小築,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嵐屏苑。顏冰正在等她,一見她回來,便遞給了她一封信,並對她解釋道:“是拂青先生給你寫的信。”
蕭南屏伸手接過那封火漆印信,舉步走向廳中羅漢床邊坐下來,拆開信,低頭閱讀起來。
南屏姑娘你好!吾複姓綺裡,名諱莫,字拂青,年三十有五。有妻複姓禦龍氏,名諱靖,小字紫極,年三十有四,身有頑疾,不宜遠行,實乃抱歉,不能遠去建康,與你一見。
今收到顏師來信,知吾女你過得極好,為父與你母親心甚慰。
待你母親頑疾康複,島上諸亂平息,為父便帶你母親遠赴建康,與吾女相認相親。
希望,吾嬡待與為父相見之時,亦能如為父這般心歡喜你。
——綺裡拂青。
蕭南屏讀完這封信,抬頭看向顏冰問了句:“我老爹是個怎樣的人?”
“拂青先生,是個很豁達風趣的人。”顏冰淡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