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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玄乙匆匆辭別玉芳菲,繼續向西行去。
走著走著,後面傳來急急腳步聲:“哎呀,我差點又把你弄丟了!小黑,你可真是厲害,昨日睡得那麼晚、今日卻能起這麼早!怎麼都不等我?!”
玄乙徑自前行,頭也不回:“咱們本就不是一起的,你不是要去尋風邑的弟弟麼?我與你不同路。”
俊卿趕上來走在她旁邊,愉快地一拍手:“同路、同路!我恰恰也是要走這條路,這麼巧!”他興高采烈,還是那一身魔修裝扮,卻並未戴上面具,似是前來這魔界遊山玩水一般:“咱們這就一起走吧!”
玄乙知道與他爭辯無益,便不再作聲,與他並肩而行。不經意間瞟見他臉上心滿意足的笑容,卻不知他在高興個什麼勁。
聯想到他昨晚問玉芳菲的問題,之前就存在心中的疑慮便又浮出腦海:這人本是身為鳳族帝君,從前應也是見過七徹鎮魂鞭的。眾所周知,鎮魂鞭威力巨大;鳳族一向遊離在天庭權力中心之外,若他想振興停雲山,難免動過將鎮魂鞭收為己用的心思。
如今他明明知道自己乃是巽朔遺孤,是天庭預設早該在三萬年前被消滅的反逆;若被發現他與自己往從過密,難免惹來天庭猜忌。可他卻不避嫌疑、不顧危險,總跟隨在自己身邊,莫非竟是在肖想著從自己這裡套取到驅使鎮魂鞭的秘訣?
玄乙暗自思忖,對此人的防備之心又加深了一層。
俊卿卻渾然不覺,修長手指撫弄著沿路深草,還在旁邊小聲哼起歌來:“……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鳳凰之聲乃是三界第一等的悅耳動聽,他身為鳳族的前任帝君,僅僅是隨意哼起這尋常小調,卻已足夠蕩人心魄。
四下安靜,枝葉寂寂、高草深深。
他此番低低唱來,似在訴說著愛侶之間的悄悄話;脈脈含情,比從前在百鳥朝會上為眾人奏唱的曲子更要婉轉悠揚。
他只來來回回地哼著這幾句,一唱三嘆,將那一縷情思唱得百轉千回,縈繞在昏暗樹梢之間,似要沖破魔界幽林,直上九霄天外。
饒是玄乙對他滿懷疑慮,被如此一唱來,心下也不由自主地蕩悠,跟著他的歌聲想象著曲中之人的感情。回想自己差點耐不住性子要殺獰貓,幸好被他攔下,不然倒傷了一對無辜的苦命情侶,誤造殺孽,有損神格;想起他對獰貓的理解與相助,並不似作偽,可見他確是處事慎重、心懷仁慈,倒算個合格神祗。
玄乙三萬年來過得沉重艱辛,聽了這輕松小調,忍不住問道:“這歌講的是個什麼故事?”
俊卿見她一路沉默,此刻終於開了金口,開心解釋道:“這是一首凡間的曲子,凡間多的是瑣碎平淡,這倒不是什麼有趣的故事;只不過是歌中之人,歷經風雨,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滿心的歡喜,因此唱起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