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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慣了他平日總是笑意照人,此時見他微微流露的傷感之態,玄乙也好像覺得心中有些發悶。不過他旋即如常燦爛笑起來,對她勾起嘴角:“還好,我遇見你啦!”
雨水浸濕傘柄,他握傘的手不經意慢慢下滑。
起初,他的手觸碰到玄乙的手指,見她似並不排斥,幹脆覆在她手背上:“我這麼多年來可是守身如玉,那一晚就被你……所以我真的是跟定你了。”
見他又舊事重提,玄乙不免尷尬,皺眉:“那……是個意外,我並非有意為之!況且我身為女子都並未介意,你卻……看你這麼委屈,又何必要勉強自己?”
玄乙邊說邊努力想掙開他的手,他卻哈哈笑著更用力地握緊:“哪有?不委屈不委屈,沒有比這再高興的了!哎,你靠過來些,肩膀都要被雨淋著了!”
玄乙急忙退開,他卻執意將她拉近。
兩人不知不覺間握著傘柄角起力來。虧得這把舊傘牢固,搖搖晃晃地被兩人忽而推到左、忽而推到右,竟還沒散架。
然而推來推去,傘柄終於“咔嚓”一聲斷開,雨傘落到地上,兩人瞬間都淋了個濕透。玄乙不免懊惱,耳邊卻聽得“噗嗤”一聲,扭頭就見他拍著手彎了腰、露出整齊牙齒,似孩童贏了遊戲一般,哈哈大笑。
大雨驟停,天邊發亮,他這開懷一笑,絢爛晴朗,猶如地面上升起一個小小太陽。
見玄乙站著發呆,他眯起眼睛,屈起修長手指,將手腕上滴下的雨水往她臉上彈了彈:“小傻子,走啊。”
被這麼一作弄,玄乙本該惱怒,但卻似莫名其妙地生不起氣來,反而竟覺他語氣熟悉又親切。
真是怪了。玄乙發現,自踏進魔界地面,自己的想法和行為就與以往不大一樣。
比如方才忍不住去而複返,若在從前自己是斷然不會這樣的,難道是身處魔界會影響心智性情?倒是要小心提防才是。
正想著要加倍警惕,頭頂就傳來異動:一道與方才那面屏障一樣的透明薄刃,沖他們破空劈下!
玄乙反應迅捷,將俊卿一拉,跳到一邊,躲開了破空而下的這道屏障。
頭頂斑駁作響,數道屏障在半空中結成,對準他們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