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眯著眼睛:“怎麼?俊卿不滿意這個奴婢,再換個姿色更好的來。”
鳳君苦著臉:“青竹兄厚愛,俊卿謝過。只是家中妻室,”他瞟了一眼玄乙:“家中妻室管教嚴格,俊卿不敢荒唐擅動。”
玄乙從方才就黑著的一張臉,此時更是陰雲密佈,即刻便要電閃雷鳴。
青竹哈哈大笑:“這算什麼!俊卿老弟,如此扭捏,未免失了男子氣概!來,若是不喝,便是不給哥哥面子了!”
鳳君正色道:“萬萬不可。”
青竹臉色不變:“鳳族帝君,我本覺得與你對飲倒算投緣,沒想到你也端著神界那自詡清高的架子。果真不肯賞臉,瞧不上魔界的做派是麼?”
鳳君被識破身份,也不再多做解釋,悠然舉起面前酒杯,祝道:“酒酣醉別永夜城,月照小樓一曲歌。青竹兄,不如咱們今夜就到此為止吧。”
青竹笑容陰森起來:“好句,只不過永夜城無月,你們也別想就這樣離開!”
話音未落,他一掌拍在桌面,小桌立刻碎成兩半,與桌上杯盞一道高高飛起;昏迷中的允真被震飛出去,布口袋一樣撞在牆上,滾落一邊。
電光火石間,兩人已起身對了一掌,各自退開一步。鳳君將玄乙帶向身後,掌間琴絃暴起,直沖青竹襲去。青竹手中多了一柄竹骨紙扇,“啪”地一展,將這一擊盡數擋下。
鳳君凝神對敵,頭也不回,卻不忘提醒玄乙:“小黑,不要出手!”
玄乙扭頭見那允真被撞了一下,似有要清醒的跡象,便忍住沖動,避在一邊。
交手的兩人一個轉起琴絃飛舞,一個揮動紙扇流轉,雖是打鬥,卻頗為好看;然而玄乙卻並沒情緒欣賞,因為鳳君已漸漸落了下風。
玄乙本想拔劍,可此刻那允真終於清醒,她便按捺不動。允真見鳳君與青竹戰在一處,想起身幫忙,掙紮了幾下卻仍是撲倒在地。
就在此時,雅座間外忽然又沖進來一人,叫道:“鳳君,攻他下盤!”
正是風邑!
青竹聞聲抬頭看去,兩雙一模一樣的眼睛含恨對視,皆是神色複雜。
鳳君趁此機會,催動琴絃飛速旋轉,襲向青竹雙腿。
青竹果然下盤動作稍慢,受了一擊,卻毫不在意,森然而笑:“終於等到你了!”斷然發力,甩出扇子、擋下琴絃,自己則直沖風邑撲過去。
風邑雖已預料到他有此一手,可身段卻不靈活,眼看躲閃不及。
鳳君騰身躍出,擋在風邑身前,對上這一擊。青竹似是狂性大發,一擊受挫,掌中黑氣凝聚,頻頻出手不停。鳳君抵擋不及,竟被一掌拍飛,“鐺”的一聲脆響,臉上面具在半空中碎成兩半,人也直直掉落下來。
玄乙想也未想,躍起將他接住,穩穩落回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