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乙冷笑:“我想走便走,這點程度,還攔不住我。”
身旁突然一陣喧鬧,有女子悽厲哭喊:“大人,奴家得罪了,饒命啊……”
兩人轉臉一看,原來一個舞女被人用力擲在地上,白嫩的手臂上被劃了一道傷口,正連滾帶爬地逃開那行兇之人。
那人也是魔修打扮,戴著一張兇相畢露的貪狼面具。他正收起劍鋒,毫無同情地看著滾在地上的舞女,怒道:“不知廉恥的妖邪!”
鳳君皺起了眉頭。
古怪厚重的衣袍、故作兇狠的口吻,都難以掩蓋這人的一身正氣,加上那把隱約閃著天界法術光芒的長劍——就差沒把“我是天庭派來的”幾個字寫腦門上了,真是個糟糕的臥底。
也許是因為這人來自天庭,玄乙冷眼打量著他的模樣,直覺上有種沒由來的厭惡。
不過好在大廳中人大多是低階妖魔,見識不多,且都已昏了頭腦,竟沒人發覺。其他的妖魔圍過去,有的安慰那舞女:“美人,不要理這不識相的東西,讓我來好好疼你。”說著伸出長長舌頭舔她傷口,將傷口溢位的血液盡數卷進嘴裡。
有的不樂意那人攪局,指著他大罵道:“哪裡來的混小子,大夥都在快活,你卻打傷這個嬌嬌,簡直不給龍魔大人面子!”
那人大聲喝道:“什麼龍魔!你們有誰見到了?”
他聲音極大,蓋過了廳中的舞樂之聲,震得地面微微發抖。他手握一把梭鏢,向高臺旁邊的樂隊擲去,樂隊四下逃散。舞樂聲忽然停了,廳中一時安靜下來。
眾妖魔被問得面面相覷,有人喃喃道:“老子一進來就光顧著喝酒看美人了,確實沒見到龍魔大人……”
那人怒道:“當然見不到!你們都被騙了!你們各自看看,和你們一起來的人是不是少了?”
眾妖魔經他提醒,將信將疑地尋找著自己的同伴,果然很多都找不到了。這下,大廳中炸了鍋:“怎麼回事?他們都不見了!難道先走了?”
“怪不得,老子剛才就看見這大門把人吃了!老子還以為是自己喝多了!”
“龍魔又要吃人了!之前還以為是訛傳,早知道就不來了!”
……
“哄”的一下,所有人都爭先恐後地向大門跑去。
舞者們躲藏在一角,瑟縮成一團;那大門又變為血盆大口,要將眾人吞下;獸皮下的觸手也毫不掩飾地全部伸了出來,狂舞在空中,向驚慌失措的妖魔追去。妖魔、魔修們都有些本事,自然不甘坐以待斃,紛紛亮出家夥奮力反抗,廳內展開了你死我活的廝殺。
鳳君讓玄乙背靠屋柱,自己站在玄乙外面,時不時出手擋下撞過來的妖魔和飛來的觸手,回頭問道:“小黑,你看看,我這身怎麼樣?”
玄乙:“啊?”
鳳君認真問:“方才那身裝扮你說難看,我回來時便換了一身,這下不難看了吧?”
玄乙這才發現他確實換了裝扮,穿著飄逸的輕緞披風,臉上面具是一個英俊男子,面具的左邊額角上繪了一道細小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