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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儀的話看上去很沒有說服力, 司韶白還欲說什麼, 長孫儀已決斷道:“我若出事,難道還要你們再費一會功夫把我從天道裡拉回來?放心罷, 而今你們都在,我也不會輕易放任自己出事的。”
司韶白這才放下心來, 大而風情的眼眸一閃,忽然笑道:“陛下,‘飼’族那些家夥又出來鬧騰了,我去把他們解決掉吧!”
長孫儀無奈地看她一眼:“……你以為說解決就解決嗎?他們準備了一萬年, 朝雨城的異動,不過剛剛開始而已。”
她不必算也知道, “飼”族必然還有後招,他們擅長的不是正面的武力對決, 而是藏在幕後攪動風雲。
司韶白睜大眼睛道:“那就讓他們這麼囂張嗎?”
長孫儀沒有立刻回答, 朝雨城的劫掠不過是開胃小菜, 事實上,“飼”族不是那麼沖動的性子, 那些被他們劫掠走的修士真的喪命了嗎?未必。
方入蓮華界,他們萬萬不願意從一開始就成為眾矢之的,他們最喜歡的, 就是欣賞人族從希望轉為絕望的過程, 最愛看見的, 就是人族遭受背叛的臉孔。
“不, ”長孫儀道:“我有另外的任務, 交給你們。”
長孫儀一番交代過後,司韶白乖乖聽話去琢玉門向沈信月歸還人身,而與朝雨城僅千裡之隔的央天城內,城主府中,重傷的秦尋已經清醒。
這還是他入仙道以來,第一次丟這麼大的臉,原以為勝券在握,誰曾想卻被自己眼中勢在必得的獵物反戈一擊,素來順風順水,無人違逆的大乘元君此刻臉色鐵青。
“從夜呢?”短短三個字,似從他喉中擠出,說不出的惱怒。
窗邊人聞言似笑非笑地看向秦尋,目光嘲諷——這就是長孫儀在蓮華界這個鐵盒子裡養出的最強者,喜怒形於外,還真令人看不上眼。
“接了我一掌,跑了。”
不曾想屋中還有一人,秦尋心中一驚的同時,表情變了變,他本欲尋手下徵詢從夜的下落,沒想到這人竟近在咫尺。
以他大乘期的修為,也未曾感知到此人神識氣息,秦尋雖說發號施令慣了,但終究不是蠢人,否則也不可能一路修到蓮華界的巔峰,心態微一調整,他沖窗邊人頷首道:“鳳呈道友,多謝你為我療傷了。”
但他的禮貌僅止於此,面對這個身份修為不明的“飼”族人,他也有自己的驕傲,秦尋自認說一句道友,已是抬舉。
“只是,道友竟也沒能拿下那孽畜?”
鳳呈何嘗看不出他的態度,聞言諷刺地勾了勾唇角,冷淡道:“孽畜?堂堂萬妖界之主,一界妖皇,想收他為妖僕——你也不怕折了手。”
秦尋怔了一怔。
鳳呈看得好笑:“難道你竟不知他的身份?不知道便敢隨意出手,當真是藝高人膽大啊。”
秦羽昔日收他為徒,指派他關照央天城下黑龍血脈複蘇,結果他生了異心,監守自盜,因此而叛出師門,倒還真沒弄清楚從夜身份,然此刻聞言,秦尋非但不覺後怕,心中反而越發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