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心頭熱了熱:“就在今日,花礫門把殺人者緝拿回了山門!”
這個訊息原本被花礫門掩的密不透風,然而這世上那真有不透風的牆?
不過若換了別人,哪有這麼快就探聽到這個訊息?如果不是他有個在花礫門當內門弟子的大哥,他也是不清楚的。
他要讓這幾位金主知道,他趙缺!可是對得起這個價格的!
沈病梅本不想和這種人打交道,顯得自己沒品,但他大侄女再一次用錢打了他的臉——告訴她,有錢,什麼都能打聽到。
沈信月沒關注自家九叔複雜的臉色,眼中染上些許笑意,對長孫儀頗有些惺惺相惜之感——比起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轉,她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沒有人會比本地人更通曉內幕。
這個趙缺看似奸猾貪財,但能在比自己修為高的人手中混的如魚得水,還能拿到法器財寶,除了他們脾氣好之外,顯然是趙缺也自行經過了判斷,也有一定的眼力和膽識。
長孫儀注意到她的目光,也回以一笑,兩人相視的畫面頗為美好,沈病梅看得眼睛有點痛,他連橫了長孫儀幾眼,開口道:“那花礫門在何處?帶我們去轉轉?”
他問得十分不客氣,趙缺眼神閃了閃,十分遲疑:“這……”
長孫儀笑了笑:“閣下在花礫門應該有些關系吧?我想沈九兄也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上門做做客,能將持聖器的行兇者捕獲歸案,花礫門實力想來十分雄厚,在下十分仰慕,即使是進不了內門,在外門轉轉也是無妨。”
早在之前,長孫儀遲疑是否該靠近沈家叔侄之時,便是趙缺幫她下的決定。
因為這個趙缺乃是花礫門的外門弟子——或許連外門弟子也稱不上,但他腰間的確是掛著花礫門的令牌的,沈家人不知道,長孫儀又怎會不知?
正因為長孫儀第一眼就察覺出了此人身份,知道他和一般騙騙錢財的本地導遊不同,又察覺出趙缺的意圖,她才順水推舟,幹脆地加入了沈家人的行列。
即使不說這百餘年來往數次,就是百年前來尋試劍石的時候,她也對海外山頗為瞭解了,縱然這瞭解沒有十分,也該有七八分。
花礫門的勢力佔據海外山也有千餘年,是個分神散修開創,只是他修為遇到了瓶頸,開宗立派後便時常遊歷閉關,不過打著這位大能的名號,花礫門也的確沒什麼人敢來招惹。
這個門派與外界常有溝通,會做點交易,善於蒐集資訊。
但要說把行兇者緝拿歸案——
長孫儀想到樂家的滅門慘案,那等恐怖的氣息,不由輕輕一哂,就算花礫門那位分神元君出手,行兇者有召靈幡在手,他們也未必真能將他緝拿歸案。
可,這訊息也絕非空xue來風,到底如何,還是要上門去看一看才知道。
長孫儀猜的沒錯,趙缺的兄長是花礫門內門弟子,他自己天資低微,看在他兄長的份兒上,卻也在外門混了個不大不下的位置,其餘外門弟子也時有奉承。
但,再被奉承,長孫儀沈信月給他的東西都足夠他百餘年無憂了,就是他兄長要突破,有這些資源也夠了,真出了什麼事,大不了收拾包袱跑路!
長孫儀說得客氣,趙缺也知道不妥,然而沈信月一堆又一堆錢財砸下來,財帛動人心,他也忍不住昏了頭,一咬牙,心一橫,應下了這個要求。
一行人來到花礫門,沈信月收起易惹人注意的靈舟,任由趙缺給他們安排。
其中一名引路的外門弟子看他們一眼,湊近了趙缺,壓低聲音道:“趙師兄,最近門內可不容許外人亂走!你這……”
“知道知道!”趙缺給他塞了靈石將人打發了,又回頭和他們喋喋不休吩咐:“幾位如果真的想要拜訪或者遊覽門內風光,還請暫過幾天,好歹訊息都透出去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