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儀沒有移開目光,微微揚起下頷,神色冷峻:“因令堂之故,我的母親慘死於火海,我今日之舉,無愧於心。”
“但,若你要報仇,長孫儀隨時歡迎。”
長孫儀心知肚明,恐怕在今天這一面後,她與這個同父異母,有一半血脈相連的妹妹,就真的是——
不死,不休。
她不打算再留,藺如霜也冷靜了情緒,他指訣一掐,書簡上的筆便在手中輕旋。
卻見蕭長洲眉峰一凜,欲阻攔兩人去路。
“你說什麼?涵陽之死……”
“蕭元君。”長孫儀神情冷到了極致:“你恐怕誤會了,我並不是你的女兒。”
藺如霜將毛筆橫空一劃,縱橫四筆,空間驟然混沌,竟直接裂出了一道隱約的長路。
他回頭,看了長孫儀一眼:“走。”
長孫儀踏前一步,一隻腳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蕭長洲看著她的背影,牽制的靈氣卻好似被什麼阻隔了一般。
只聽得長孫儀堅定又冷淡的話語傳來。
“我名……”
“長、孫、儀。”
蕭秋水死死地盯著兩人消失的方向,瞳孔中,一片漆黑。
與此同時,塹淵海外山上,又多了幾具橫死的屍體。
有人持著一幢血霧環繞的帆旗,觸控帆旗的手枯槁可怖。
“呀,”雌雄難辨的聲音忽然響起:“有人解開了我的咒。”
他身後,一道黑色的身影僵硬地跟隨,一舉一動不似生人,反而像個傀儡。
“曦光,”這人咯咯的笑了幾聲:“你不好奇是誰解了我留在樂正雅身上的咒嗎?”
那可真是強橫的法則之力呀,在這樣的法則下,餘者皆要避散呢。
沙啞的、如同在朽木上切割的聲音響起。
“玄夜。”
“哦哦,”那人又咯咯幾聲笑:“忘了,曦光只有你的陛下能叫,可是我偏要叫你曦光,你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