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冕見她臉色仍是泛白,笑道:“只有一點,以後你不許再喝酒了。”
兩人正說到這裡,便見太子趙啟同文安王趙宗栩兩人並肩而來,三人見了面,趙啟說道:“王叔才成親就要離京,實在太匆忙了。若非雁北有事,真可多住些日子才好。”
趙宗冕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不過也承蒙太子盛情,叫我在京城裡肆意樂了這幾個月。”
趙啟笑道:“王叔打了勝仗回來,本就該盡情地休養生息一段時日,何況皇家天倫,我也好多跟王叔親近親近。”
趙宗冕道:“這倒罷了,我的脾氣本不好,又愛鬧事,時間一長只怕反惹人唾罵,何況太子幫我娶了小賢,我也已經心滿意足,再沒什麼別的可求了。”
“美人本該配英雄,能撮合這門親事,我也是與有榮焉。”太子看向趙宗冕身後的西閑,微微頷首道:“以後,也有勞側妃多照料王叔了。”
西閑忙欠身行禮:“是。”
兩人說話的時候,文安王在旁笑吟吟地看著,見西閑臉色微白,便道:“太子怎不叮囑鎮北王好生對待林側妃呢?”
趙啟笑道:“此話從何說起?”
文安王笑道:“他哪裡缺照料的人,何況他天生飛揚跋扈的,本也不需人照料,倒是林側妃,要隨著他長途跋涉去雁北,她的家人等都在京城……豈不可憐?”
趙啟道:“說的也是。”
趙宗冕道:“王兄這麼憐香惜玉,索性我把小閑留在京城,免得她跟去去吃苦就是了。”
太子一怔,文安王卻知道他的意思:“只要你捨得,這樣自然最好。”
趙宗冕回頭看一眼西閑,卻見她仍是垂首而立,端莊而嫻雅,他眼前卻突然出現昨晚上西閑歪在褥子上,臉頰帶紅的嫵媚可喜,心頭竟有些癢癢的,趙宗冕笑道:“實不相瞞,我還真舍……捨不得。”
太子跟文安王相顧而笑。
正在此刻,裡頭太監出來道:“皇上聽說王爺跟側妃到了,立請進殿。”
一行人入宮,魚貫往前,進金殿的臺階有些多,西閑因氣浮力弱,走到一半就有些冷汗涔涔,幸而宮女兩側攙扶著。
太子正同趙宗冕不知說什麼,文安王反落後了一步,察覺西閑越走越慢,就回過頭來打量,見她眉峰微蹙,嬌喘微微似的,昨夜那驚鴻一瞥所見到的突然又在眼前出現。
正有些微怔,就聽趙宗冕道:“怎麼了?”
文安王還沒有反應,趙宗冕已經去而複返,竟越過自己走到西閑身邊:“叫你不要洗澡,偏偏逞強。”嘴裡抱怨著,卻伸出手去,竟打橫將西閑抱了起來。
太子趙啟回頭,見狀驚笑贊嘆。
文安王也萬想不到竟會如此,微怔之下笑著搖頭:“成何體統。”
趙宗冕輕輕巧巧地抱著西閑拾級而上,也不管她抗議掙紮,聽了文安王這樣感嘆,就不以為然地哼道:“體統體統,像是你們都端著架子活在體統裡,豈不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