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眾人也都起鬨說無妨。
漸漸地日影西斜,忽然有人來說:“鎮北王喝醉了。”
太子跟文安王等聞聽,忙起身入內去看,卻見這隔院之中,杯盤狼藉,在座多半將領都醉倒在地,趙宗冕大馬金刀地坐在太師椅上,手裡還握著一個酒杯,睥睨左右:“還有誰?”
突然見太子等眾人進來,他便招手:“你們?來來來,不醉無歸。”
趙啟見狀忍笑,不便靠前,文安王走到他跟前兒:“太子還說你是海量,這海如今也是酒海了。”
趙宗冕斜睨著他,嗤嗤地笑道:“你若瞧不起本王,把酒滿上,我跟你大戰三百回合。”
文安王回頭:“這可是真的醉了。”
趙啟搖頭笑道:“王叔,你多照料些,時候不早,我跟眾人就先散了。”
趙宗栩領命,先送了太子出門。趙啟道:“不料鎮北王竟醉的如此,就多勞王叔了。”
文安王目送太子上轎而去,才回來院中,卻不見了趙宗冕的身影,忙問底下人,回答說道:“王爺方才自己進洞房去了。”
趙宗栩吃了一驚,想到他醉得那個樣子,總是有些不安的,於是就叫下人們把在座的眾將官,那醉的厲害的就攙扶起來找地方醒酒,那醉得輕微的就護送回下處,等等善後不必贅述。
趙宗栩吩咐妥當,心裡惦記著鎮北王,思來想去,終究往他洞房的方向而去,誰知才進院子,就見幾個半醉不醉的將士湊在廊下,有的趴在窗戶上笑嘻嘻地,有的擠在一塊兒,嘀嘀咕咕,鬼鬼祟祟。
趙宗栩見狀,知道他們是來偷聽人洞房花燭的,真是什麼人教出了什麼兵,他正不知要斥退眾人,還是裝作不知道走開,就聽得屋子裡有人大喝一聲:“崽子們還沒看夠,信不信老子把你們那東西割了,送進宮裡當太監!”
這五六個人聽見,又驚又笑,一個個嘻嘻哈哈、腳步趔趄地逃走了。
趙宗栩見他們豕突狼奔往門口而來,忙靠牆站住,把身形在那叢竹枝後掩了掩,眾人正說笑,且又半醉,自然是沒留意他。紛紛去了。
只等眾人都走了,趙宗栩才現身,想了想,緩步進門,自抄手遊廊往裡,還未到臥房處,就聽裡頭說道:“他們都走了,這下你放心了吧。”
另一人並不回答,趙宗冕又道:“西閑,打從看你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好容易今兒抱得美人歸……你怎麼總是沉著臉,來,給本王笑一個。”
大概是西閑並未如他所願,鎮北王哼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隻這一副表情。”
趙宗栩聽到這裡,略有些不好意思,便轉過身要走。
裡頭卻窸窸窣窣地一陣響動,然後是誰含糊嗚咽似的。
趙宗栩皺皺眉,只聽趙宗冕道:“混賬東西,你……怎麼咬人。”
依稀是西閑低語了句什麼,趙宗冕道:“你當我是姓蘇的那種綿軟書生,洞房花燭還要跟你打躬作揖三拜九叩的不成?過來,好好讓本王香一個,再咬人我就不答應了。”
趙宗栩又是震驚,又有些無奈想笑,只忙加快腳步走開。
且說文安王快步走出院子,正要往前頭去,就見一個侍衛疾步而來,迎面見了他,便止步行禮。
文安王道:“有事,這麼匆忙?”
侍衛道:“雁北來了一封急信,要快些交給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