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穿上床邊的拖鞋,跟在男人的身後。
男人推開了陽臺的玻璃門,走進露臺外的小花園,原本看似沒有通道是一片花牆的地方自動分開一條可容兩人並肩而行的通道。
宮沉牽上了少年的手,穿過古樸略有些陰沉的條條迴廊,停留在終點的一扇上了鎖的門前。
門上掛著一塊牌匾寫著祠堂二字,在星際時代已經很少有人知道祠堂這兩個字以及其代表的文化含義,然而在宮家古宅中卻依然保留著這一習俗,可見其深厚的家族底蘊。
宮沉將自己的手掌放在木門上,看似古樸的雕花木門卻依然被沿用了星際時代最新的科技成果,核實完掌紋指紋,再核實虹膜和麵部以及語音識別,門上的電子鎖才被開啟。
宮沉調出自己的系統終端將身旁少年的解鎖許可權錄入,他從上衣口袋中摸出一把鑰匙,將鎖捅開,牽著少年的手走進其中。
昏暗的室內擺放著從異獸身上得來的芳香油脂,燃著長明燈,桌案以及架子上擱置著許多牌位,上方懸掛著每一個人的畫卷。
華雲注意到有一個牌位上沒有刻字,牆上是空的。
“跪下。”宮沉指著腳旁的一個軟墊道。
華雲依言照做,跪在軟墊上。
宮沉捂唇咳了咳,略有些痛苦地捏緊了手指,待氣息喘勻,他道:“雲雲忘性大,這個年紀玩心更大,就罰你跪一晚上祠堂!”
華雲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旁邊站著的男人在他旁邊直接雙膝著地,沒有用軟墊,在地上磕碰出清脆的一聲。
“我陪你。”宮沉認真地對身邊的少年道。
“……”華雲,他好像無話可說了。
不知道是不是湊巧,此時他才注意到宮沉正對著最前面的牌位是方才有留意到的那個空白牌位,牆壁上沒有懸掛對應的畫卷,空白一片。
華雲看向了自己面前,牌位上寫著宮清二字,畫卷是用古東方的工筆畫,勾勒著一個漂亮、俊雅的男性青年,他身姿纖細秀美,若清風微拂,新荷初綻,綠袖飛揚。
曾被賦予帝國玫瑰美名的美人,實在是一個難以用蒼白的語言形容的美人。
宮清,現任宮家家主宮沉的oega孩子以及丈夫一起死在了十八年前的血色玫瑰叛國之戰中。
華雲再次想了起來,這是白鶴對他說的,以及那些不得不讓人在意和探尋的話,細思極恐,他心有些亂。
細看的話,宮清的面容與他有四分相似,只是前者容貌偏向於清雅秀麗,而他的容貌偏向於旖旎、豔麗,眉眼間的□□卻如出一轍。
乍一看上去,沒人會把他們想在一起,不仔細思考與分辨探究的話,難以察覺出其中的相似之處。
男人面容蒼白病態,背脊挺直,如劍如松地跪在冷硬的地上,靜默不語,神色沉鬱肅穆,如老僧入定一般,穩如泰山。
“聽說我是你的私生子?”華雲開口打破了沉默,他試探著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