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冷哼了一聲,松開如鐵鉗一般控制對方的手,掏出一張手帕擦拭雙手。
“有絲分裂並不是我們繁衍後代的方式,而是用來增強自身實力,突破女王之位那一道關卡的方法,我是如此,修也是如此,真正我對於你來說無處不在,弟妹,你逃不了的!”柒嬉笑著道,冬日夾雜著雪花的寒冷撩起他深紫色的長發,那深色的罪惡似乎能將白色的雪花墮落。
這樣的秘密,這樣的解釋讓華雲陷入了一種複雜難言的沉默。
“你在想什麼,弟妹?”柒極為大方自然地上前,想將黑發黑眸的少年摟入懷中,然而他伸開雙手就差一點就能將人帶入懷中,少年看似柔順主動地回應他的懷抱,他的身體卻突然僵住了,伸開的雙手未能觸及到那被黑色軍服包裹線條優美的背脊。
“聽說你們的翅膀很敏感。”華雲漫不經心地道,他手中捏了一把銀色的手術刀抵在柒黑色羽翼的根部,“我很喜歡吃炸雞翅。”
兩句話看起來前言不搭後語,卻讓柒直接後退了幾步,“弟妹,你冷靜,不要將我們與炸雞那樣卑微的物種相提並論!”
“在我看來是你侮辱了炸雞,聽說炸雞跟下雪天更配。”華雲面無表情地道,他微微笑了一下,“你問我在想什麼嗎,我只是在想怎麼讓你去死。”
柒露出一抹血腥而狂熱的笑容,“很簡單啊,你吃了我就好了,一點都不要剩。”
華雲面色一寒,他想起了沈白衣的死,吃他的人吃想很難看,他嚴肅了神色,“沈白衣是誰吃掉的?”
柒豎起食指在自己下唇上輕點,他睨向遠處停放在水榭之上象徵著皇室榮譽與權威的光明號婚車,“弟妹,我現在仔細想了想,你成為嫂子好像也挺不錯的,沒時間解釋了,你該上車了!”
他奇異的音調微微上揚,“我餓了,有什麼想知道的,等我回來在說。”
黑色羽翼在對方的背後展開,如出現時那般消失的無聲無息,華雲收回了最後一句沒說出去的話,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柒給自己立了好大一個回不來的fag。
他在湖邊已經站了許久,看了看時間確實不能再拖了,登上水榭上停靠的婚車,穿過守備森嚴的空中軌道,他到達聖音廣場後並未看到奧德裡奇的身影。
幾日的彩排處在全面封鎖與戒嚴的狀態,沒有任何的觀眾與國婚婚禮的宴請賓客。
偌大的聖音廣場上,除了服務於皇室婚禮的人員沒有一個多餘之人。
華雲看了一眼時間,按照預定的安排,他和離奧德裡奇應該一同登上廣場上的祭臺才對,接受民政局局長的祝福與主持婚禮,這本應該是由神聖祭司來做的,但是在作為第一任神聖祭司欒修的背叛後,無人敢提起帝國需要祭司這一茬,提起的人都被奧德裡奇像自己帶了綠帽子一樣搞成了傻子。
主角都不在,華雲沒興趣演一場獨角戲,他轉身便走,被主持婚禮的從祭臺上跑下來,不斷擦汗的民政局局長給攔住了,他討好又緊張地道:“皇——”
然而他話還沒說出來,便被華雲打斷了,“別叫我這個稱呼,結婚證不還在你的手上沒發出來嗎?”
“是的,華雲少將。”民政局局長斟酌了一下措辭,“陛下可能有事耽擱了,你等他一會。”
華雲沒有多說,身形筆直地站在原地,如俊秀的翠竹、傲然挺立的松柏,漂亮的黑色眸子中沒有交點,看起來似乎在神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