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細絲勾勒出了蟲族王花的形狀,他整個人如同張開雙臂將它擁在懷裡,它感覺到了王花粉紫色的花瓣微微顫抖了一下,似興奮似愉悅。
這樣的美麗卻在黑暗中孤獨地綻放,無法逃脫這片黑暗的空間,被人遺忘,格格不入,精神力的觸碰讓他感受到它孤寂的情緒。
華雲在它的身上似乎看到了那個被父母拋棄連星星都不會喜歡他不願意當他的家的孩子,他坐在冰冷的地上哭泣,眼睛哭紅了,臉也哭花了,卻沒人能夠抱一抱他。那時的他想要的不多,就是想要人能夠抱抱他。
“你想跟我走嗎,我帶你回家。”華雲微笑著道。
王花的花瓣抖動了一下,花瓣緊縮但立即便展開,在他精神力細絲上乖順地蹭了蹭。
華雲沉醉在這個望不到盡頭有著溫暖卻泛著苦澀的夢境中,不知道何時能中止,直到一道有如天籟之音的歌聲隱隱約約地從不知名的方向傳來,令人熟悉至極難以忘懷。
他的精神力觸角探出些許想要去追逐那道歌聲,不斷在黑暗中擴張、蔓延。
無孔不入的精神力觸角卻觸碰到了一塊壁壘,被阻攔住,他有些不太高興地加大了精神力細絲的力道。
那塊壁壘在精神力細絲的攻擊下,並不牢固,“啵”的一聲柔軟地破裂了,相比於之前蔓延的速度,彷彿如魚得水。
一個沉睡的男人張開了他的眼睛,他有著雪色的長發與同色的眸子,他的面容如高山上千年不化的冰雪。
雪色的眸子幹淨的不含任何雜質,他輕輕勾動唇角,弧度並不大,卻顯示出他的愉悅,“祭司大人,你已經長這麼大了。”
華雲探出去的精神力細絲猛然停住,有些踟躇不前,男人半透明的身影他並不陌生,這是一個完全智慧系統,只是只言片語與神態間便可以評估出他的心智成熟,從被創造出來存在時間不少於上千年。
“你是在叫我?”華雲狐疑地道,他可以肯定自己從未見到過這樣一個令人難以忘記的系統,“你不會是認錯了吧?”
“不會錯的,只有你能喚醒我,祭司大人,你長大了,我很高興。”看起來並不常笑的男人冰冷的面目柔和了許多,如同初春融化的冰川。
華雲微微蹙眉,“你為什麼叫我祭司大人?”
男人微微嘆息了一下,他的神色相比於之前的愉悅平靜了許多,雖然嘴中叫著黑發黑眸少年祭司大人,但語氣卻帶著滄桑的味道,如同看待一個小輩。
華雲沒等到男人開口,有一個煩人至極的聲音在吵他,讓他心煩的很,他直接煩躁地道:“別吵。”
“祭司大人,你該回去了,不然就回不去了。”男人沒再繼續與黑發黑眸的少年聊下去。
有一道好聽的聲音再對他喚著“醒醒醒醒。”
初時小的可以忽略不計,後面就像要把人耳朵吼聾似的,華雲被弄的煩不勝煩,就算聲音再好聽會讓人懷孕也沒用,好比周末終於可以睡個懶覺,非要有人叫你一大早起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