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發現柒此話一出,整個地下的蟲族都興奮起來了。
柒拍了拍他來時乘坐的蟲車,他扭頭沖黑發黑眸的少年道:“我帶你一程,要上來一起坐嗎?”
華雲瞥了一眼自己身旁據說是王族的欒修,同樣是蟲族王室,一個僕從成群,豪車遍地,另一個家徒四壁連張床都沒有,簡直像前者是親生的,後者是撿來的。
欒修不滿地捏了捏少年的手指,紫水晶般的眸子大有深意地看了華雲一眼。
華雲直接拒絕道:“不用了,多謝好意。”就算車再好,他也不敢做,現在柒表現的越正常在他看來還是那個喜歡玩窒息普雷的變態啊。欒修滿意地舒展了眉目,他的小未婚夫不是什麼人都能勾走的。
“那真是遺憾呢!”柒狀似無疑地感嘆了一句,陰柔的面容上有著讓人不舒服的邪惡笑意。
地下通道大廳的穹頂被開啟一道大口子,柒乘坐的蟲車直接沖向天際,欒修攬上旁邊少年纖細的腰肢綻開雪白的羽翼追上蟲車的影子。
欒修雖然後一步出發,卻比柒的蟲車要先到達目的地。
華雲的目光凝在男人的翅膀上,後者被看的莫名問了一句,“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剛才翅膀被狂風吹的掉了多少毛。”華雲極為誠實地道。
欒修神情略陰鬱,他伸手摸了摸少年黑色的發絲,如綢緞般順滑,華雲頓時感覺到了不妙,他的頭發金貴的很,不能剪更不能拔,據說這是宮氏一族特殊木系異能的表現,實力與頭發的長度成正比。
“你要幹什麼?”
欒修唇角輕勾,涼涼的一笑,摸了摸少年黒瀑一般的長達,“真是調皮,乖一點。”
年輕的蟲族這樣皮笑肉不笑陰測測的樣子,華雲感覺有些慫。
柒姍姍來遲,他顯的有些興致缺缺,沖欒修點了點頭,“開始吧。”
華雲此時才發現他們身處在高聳的懸崖上,腳下是褐色的土地,懸崖下是一道常年不見天日的深淵裂縫,正是昨天他看到的那一道在土地上被撕裂的天塹,峽谷的山風捲起血腥的氣息吹拂在人臉上,讓人反感至極。
隨著柒的話語落下,欒修揚手打了一道金色的光柱,紮根在深不見底的深淵底部,光柱沖天而起。
無數躍躍欲試的蟲族紛紛從懸崖邊上跳了下去,前赴後繼、接連不斷,底下廝殺聲、咆哮聲、慘叫聲連成一片。
華雲滿臉疑惑,卻沒有問出口。
欒修伸手,金色的聖光碟機散了些微籠罩在深淵之上的泛著猩紅血氣的黑霧,華雲能夠看清底下如修羅場一般的場景,同類相殘相殺,互相啃食,血色綿延,斷指殘體堆成山,底下的蟲族們根本都是瘋子,令人作嘔至極。
華雲感到些微的不適,他眉心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