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被魔鬼拉入地獄,墜入黑暗,華雲不安穩地皺了皺眉,有些幹燥的唇瓣微張,發出些連他自己都無法判斷的模糊聲音,一雙溫暖幹燥的大手將他扶了起來,用慣了的熟悉奶嘴被送到他的口中,溫熱的奶液流入口腔滑入喉嚨,他才感覺活過來一些,似乎從地獄回到光明的人間。
“乖,繼續睡。”一隻溫暖的大手覆在了他的額頭上,比他的體溫低,華雲下意識地蹭了蹭,然而那隻手有想離開的趨勢,他頓時不捨極了,眼皮有千金重,他還是掙紮著抬起了眼簾,他似乎做了一個變態的窒息噩夢,因為發燒帶來身體難受與不適讓他此時脆弱到極點,在看到那張溫柔俊臉的同時委屈地哭了出來。
黑發黑眸的少年小聲抽泣著,宮沉恨不能以身代之。
但這是這個孩子長大過程中需要面對的,他既心疼又期待,同時又怒意橫生,是誰動了他捧在心尖上連自己都捨不得碰的寶貝。
他被皇帝陛下從皇宮放出來一進大門,走在莊園的林蔭道上連家門都沒進,便看到本應該和阿道夫在回首都星路上的少年,他雙頰酡紅,意識迷亂,嘴裡說著胡話,整個人被裹在一張白色的毯子中,殘留的紅色的梅花點點,漂亮而動人。
宮沉撩開毯子,意料之中在脖頸上看到了一個牙印,無與倫比的憤怒席捲了他,如同被觸動逆鱗的真龍,他的逆鱗不容觸碰,男人沉著臉神色可怕地抱起少年疾步向屋內走去。
“是誰做的?”宮沉壓抑下怒火,盡可能好聲地哄道。
華雲止住了抽泣聲,這個問題讓他的身形有一瞬間的僵硬,身體難以啟齒的不適感讓他頓時清醒的認識到根本就不是他以為的噩夢,他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睛,有一種難以忍受的癢存在感極強,讓人抓心撓肺,他差點難過的汪地一聲哭出來,他推了宮沉幾把,別過頭去,“你走!”
少年軟綿綿的力氣對他來說跟撓了幾下沒什麼兩樣,宮沉一直壓抑著怒意,心下極為煩躁,但對於他捧在手心上的寶貝,卻捨不得說一句重話,反而越發擔憂,他好脾氣地哄道:“雲雲乖,哪裡不舒服,說出來親親就好了。”
華雲臉色有些難看,在黑暗中的記憶一點點在腦海浮現,那道低沉如神秘夜風般的嗓音帶著邪惡的笑意回蕩在他清醒了許多的腦海中,“既然你摸了只有我的蟲後才能摸的翅膀,那就送你一根羽毛做定情信物好了,乖寶貝,好好含著。”
“要知道把羽毛拔下來,我也是很痛的,你要喜歡它才行。”男人用沉磁的嗓音補了一句。
“我不要你管!”華雲推不過坐在他身旁的男人,直接抽出蓋在被子裡的腳,對元帥大大百踢百中的腳卻被男人溫暖幹燥的大手捏住,溫柔地塞回被子裡。
宮沉感覺有些頭痛,他沒養過孩子,老婆都沒找過,哪來的孩子,孩子大了青春期該怎麼辦?他父親的做法是狠揍一頓,看還皮不皮。
他想起了他處在雲雲這個年紀的時候,apha的青春期因本能躁動而不服輸,他父親是直接毫不留情用鐵血的手段把他揍趴在地上脫幾層皮,要在床上癱瘓幾天的那種,不服也得服,然後他就沒有旺盛的精力搞事情了。
宮沉捏了捏手指,低低咳嗽了幾聲,要他那樣揍雲雲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小爸爸說了揍自己oega的apha是注孤身的,嗯,揍那裡不算,他給少年掖了掖被角,放柔了語氣,“你既然不想說就不說了,爸爸不逼你,還發著燒,一點都沒有降,好好躺著休息,爸爸哪裡都不去,就在這裡陪著你。”
除了最開始想與少年更親近讓他對自己完全依賴信任一些,他用了爸爸這個稱謂,願意將少年出生後丟去的所有愛都補償給他。但在此之後,他從不主動提起,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小伴侶真養成了兒子。此時,小家夥委委屈屈的樣子要溫柔地哄,他不得不又軟聲細語地以最親近的身份哄起來。
華雲踢了踢被子,沒有辦法將他的老父親支開,他小聲而別扭地道:“我去一下衛生間。”
宮沉同意了,去扶少年卻被他躲閃地避開,後者神色別扭爬起來的動作有些奇怪,他頓時察覺到了什麼,臉色難看的很,少年被他抱回來的第一時間,他就檢查了他全身上下,除了腺體上明顯的牙印,沒有其他任何外傷,但是恐怕他忘了檢查一個地方。
他想起了之前挖出來的那顆圓潤溫暖的珍珠,宮沉周身被低氣壓彌漫,對顫顫巍巍爬起來的別扭少年道:“站住,你是不是對爸爸隱瞞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闌珊芷憂小天使對軟萌的霸道寵愛,以地,雷搶佔前排,謝謝天使的地,雷,天使的愛,麼麼噠,唔,小妖精們已經看到聖如佛的軟萌還俗後的下場了,軟萌還是個孩子,請純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