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主。”老管家恭敬地應道退下。
華雲一想到昨天晚上吃周黑鴨的事情就又羞又怒,早上的驚嚇太大,他都是哆哆嗦嗦隨便套上衣服褲子的落荒而逃,盡撿著沒人的地方走逃到這個角落裡的,他臉上熱的很,他將臉貼到冰冷的牆壁上打算降降溫。
“雲雲。”男人熟悉的嗓音和他的背後響起。
宮沉看著少年黑漆漆的後腦勺,無奈地勾了勾嘴角,少年身上還未清理過,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他身上濃鬱的資訊素味道。
華雲身形陡然僵住,身後那個人是誰不用看都知道,他現在最不想面對的就是他的老父親。早上醒來的時候,兩人都光溜溜的抱在一起,香蕉貼香蕉的那種,而且身上都是草莓印和掐痕,就連旺仔小饅頭都被啃成了紅皮大饅頭,根本就是酒後亂那啥,他搖了搖頭,想將那些荒唐、混亂的記憶給搖走,他繼續蹲在牆角僵硬著臉打算當角落裡的一株蘑菇,沒看到他的老父親,更沒聽到那人的話。
“雲雲,你還要在這裡蹲多久?”宮沉耐著性子等待少年的回話,後者就像是院子裡的一株樹一樣,背對著他一動不動,他又氣又有些好笑,揚高了聲音道:“好好想想你昨天晚上做了些什麼!”
男人的聲音有些冷和嚴厲,華雲莫名地有些委屈,又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這種事情,一個巴掌能拍的響嗎?他昨天晚上做了什麼,身後那個男人最清楚不過,他吃了個老父親牌周黑鴨,反倒被老父親吃了,酒色誤人,不愧是至理名言,再加上他們兩人都喝高了,差點沒找到路回來。
“現在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好好想想昨天晚上都做了什麼?”宮沉不為所動地提醒了一句。
華雲愣了一下,有些汗顏,他的老父親不是在說昨天晚上吃周黑鴨的事情,“誰上門來了。”
“羅倫親王和他家的oega小姐。”宮沉沉著臉道。
那是他喝酒之前的事情,他記得很清楚,最罪大惡極、不可饒恕的事情就是他踩了雪莉小蘿莉一腳,後者腳都腫了,眼睛裡蓄著一汪清泉,要哭不哭的樣子。
“哦。”華雲很淡定地站起身來,還好,他已經給公主小蘿莉,把腳治療好了,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他蹲的太久,再加上他被老父親牌周黑鴨折騰的早上身子骨都要散架了,一時沒站穩。
華雲急忙扶著面前的牆,與此同時,身後的人扶住了他的肩膀和腰,溫熱的溫度和兩人接觸處傳來。
華雲驚的差點再次摔倒,這是一個危險的姿勢,尤其是昨天晚上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要他怎麼單純又純潔地面對身後的那個男人,他只是僵硬了一瞬間,他面無表情極為鎮定地道:“我站穩了,你松開。”
宮沉依言松開了手,他看著少年背脊挺直地往位於老宅最前面的待客大廳走去,他沉默了一瞬,黑發黑眸的少年此時看上去有些狼狽,嘴唇紅腫著,露在外面的面板盡是一些曖昧的痕跡,就連衣服都沒有穿好,雖然他很想向所有人宣告雲雲是他的,但現在不是時候,還是出言提醒道:“雲雲,你覺得你不需要洗一個澡再去嗎?”
華雲再次僵硬住了,他確實很需要,他有些懊惱,這個樣子被人看到了像什麼話,今早起來他確實很不淡定,誰吃鴨反被鴨啃了還能淡定的下來,腿上和股溝間還有著老父親千千萬萬幹涸成塊的子子孫孫。他調轉方向,從早上醒來第一次與他的老父親面對面,他的目光遊移到昨晚奮鬥的周黑鴨鴨脖上,頓時沒臉再看,加快步伐匆匆朝浴池的方向走去。
“你跟著我做什麼?”華雲前腳剛踏進室內浴池的門,後腳老父親就跟了進來,他警惕地站在門口,扶著門板看著宮沉。
“我也要洗。”宮沉一臉平靜地道。
“你去洗淋浴!”華雲扔下這句話,他需要緩一緩,現在的他如同能純潔的毫無芥蒂地跟老父親一起,他做不到。
少年的話音剛落下,“嘭”的一聲,宮沉的鼻子差點被門板砸到。
華雲扶著自己酸軟的腰把自己胡亂穿的衣服脫掉,看到自己身上淩亂的痕跡,氣哼哼地想,就當被煮熟的鴨子啃了好了,溫泉把幹涸的白塊泡軟了,他用手將其難以啟齒地搓掉,心情一片複雜,還好因為太緊,誰都沒辦法開他的花,不然——華雲哭著一張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當爸爸,他還是喜歡他純潔的小黃鴨。
老父親的那麼多兒子就這樣沒了,只有他最後一個長大成人的兒子,為他的旺仔小饅頭哀悼了一下,誰讓老父親喜歡揉麵和紅皮大饅頭呢,沒想到他是有那種愛好的人,華雲打起精神,振奮地鼓勵了一下自己,日子還是要過,笑著活下去。
宮沉站在門口輕聲笑了笑,他邁著略有些輕快的步伐離開,對身邊的系統道:“雲雲可算是長了點心,知道防備了。”
華雲收拾好自己照了一下鏡子,恨不得把鏡子扣在地上,裡面那個穿的人模狗樣,但眼睛和嘴巴都腫著的人是誰,還有脖子上都是些什麼,他只是吃了一個周黑鴨,對別人說是因為吃周黑鴨太辣,所以嘴腫了,還被辣哭和感動哭了,再加上對鴨子過敏起疹子,有人信嗎?然而星際根本沒有周黑鴨。
華雲避開其他人去臥室衣櫃裡面找了一件高領的衣服換上,他身後便傳來老父親幽幽又複雜地一句,“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