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武終於找到了反擊的地方,大聲問:“剛剛還大言不慚,說的那些話跟一位仁心仁愛的醫生似的,怎麼提到最後一位實驗者,你連說話都不連貫了啊?”
湯醫生搖搖頭:“不是,不是的,只是因為你們不瞭解當時的情況,當時的情況……真的……真的十分緊急,我找到許伯未,或者說我只能找到許伯未,那其實……其實是一種補救措施……”
李健武來了興趣,立即問:“什麼補救?”
湯醫生嘆息著說:“很多事情你們目前還不知道,如果我單純地告訴你如何補救,你們也一定聽不懂,唉,總之……很複雜,相當的複雜。”
馬林用很慢的語速說:“既然這樣,就請湯醫生先從伊立文的身上講起吧……”
湯醫生看向馬林:“你們知道了伊立文的名字,想必你們一定得到了硬碟中那些錄音資料,那些錄音你們也肯定聽了,有很多細節不用我再多做解釋,你們也應該都知道了,對吧?”
李健武瞪圓了眼睛強調了一句,他大聲說:“我們瞭解多少那是警方的事,我更希望聽聽你的解釋。”
湯醫生晃動了一下肩膀,頭慢慢垂了下去,說:“好吧,那麼接下去的談話就會有些冗長,我就先從伊立文這個實驗者說起吧……”
馬林和李健武很認真地聽著湯醫生的話,尤其是馬林聽得更為認真,他希望能從湯醫生的話裡找到一些漏洞,那是因為,馬林已經對整個案件有了另一種方式的懷疑,但他的懷疑畢竟只是懷疑,需要嫌疑犯的口供作為證據。
且聽湯醫生是如何說的,以下是湯醫生對實驗者伊立文以及小洋樓縱火案整個事件的的相關講述——
正如馬林猜測的那樣,湯醫生說,錄音中名叫伊立文的那位老人的確是一位被選中的實驗者,這位老人今年六十八歲,身患絕症,繼續治療。
接下去,為了敘述清晰,仍舊把那個可憐又可悲的老人稱作伊立文。
湯醫生與伊立文詳細交談後,身患絕症的伊立文同意配合湯醫生完成實驗,因為伊立文身體患病,很可能不久之後就會因病重而離世,既然有人可以給年老體衰地伊立文一個安樂溫馨的晚年時光,那麼伊立文沒有理由拒絕。
之後,伊立文被帶入那棟小洋樓,小洋樓的內部設施在沒有被燒水之前是非常舒適的,伊立文自從住進小洋樓之後,精神方面有了很大改變,而且還有湯醫生和一名年輕護士照顧他,因此,伊立文的新生活要比之前的窘困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伊立文的眼睛不好,沒辦法寫字,但是湯醫生希望伊立文把接下去的一系列實驗對他自身的感受記錄下來,包括身體上和精神上的改變,聰明的湯醫生給伊立文準備了一臺錄音筆,把錄音筆的使用方法教給了伊立文,希望伊立文在每天臨睡前都把當天發生的一些微妙變化類似於日記的方式記錄下來,從而留作資料。
為了掩蓋什麼,湯醫生不希望伊立文在錄音裡吐露出關於自己私人的任何事情,於是乎,聰明的湯醫生給了老人起了“伊立文”這個新名字,從此,老人在錄音過程中,都稱呼自己為伊立文,從此,伊立文這個虛幻的角色誕生了。
一直以來,令警方最為好奇的是,湯醫生和另一個禿頂外國男人一起主持的這個實驗,到底是怎樣一個實驗呢?
這一點不僅是馬林感到困惑,甚至所有涉案的警方都感到非常困惑,雖然從破解出的錄音中得到了一些對該實驗的解釋,比如“返老還童”之類的描述,但那只是從伊立文口中說出來的,況且口述的人很可能已經不在人間,沒了當事人,就更不能真正說明問題了。
在警方的追問下,湯醫生是這樣解釋的:錄音裡地伊立文所說的“返老還童”只是伊立文對實驗的一種曲解,因為伊立文理解能力也有限,湯醫生無法把實驗的精髓對他講解清楚,只能用“返老還童”這樣一個詞語去形容整個實驗,實則是為了伊立文便於理解和信以為真。
其實,實驗的真正目的並不是把一個老人變得年輕,而是對一個老人實施“年輕態”的引導和暗示,從而達到延緩衰老,治療病灶的目的,所以,這種治療應該稱其為“年輕態”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