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可以用心醉神迷來形容,可是吃的那些外國菜什麼味道我卻全都沒記住。回去的路上,坐在車裡,我對護士小姐說,假如我現在只有三十歲,我是說實際年齡真的只有三十歲,那該多好啊!
護士小姐專注的開車,她好像越來越漂亮了,我說了那句話之後,她沒有回答我,她心裡如何想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
今天是2011年5月1日。
這一天全國都放假了,我本以為護士小姐會帶我出去逛一逛,但是她沒有,她一直和湯醫生在地下室談話,只有我一個人坐在樓上,呆了一個上午。
下午,禿頂的外國人又來了,我被帶到地下室,三個人一起對我的身體做了一次全面檢查,大約花費了一個鐘頭的時間,禿了一些話,護士完完全全地翻譯了出來,意思是,我的身體情況良好,從今天可以停止服用那種藥物了,停藥後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做真正的手術了。
我聽到還要做手術,心裡又是一驚,連問做什麼手術,湯醫生立刻解釋說,他告訴我,是護士翻譯錯了。我觀察著這些人,感覺幾個人好像是故意搪塞我,我聽了這話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擔心,我問湯醫生,假如我停止服用藥物,我的身體會不會慢慢變壞,變得跟以前一樣,我可不想回到以前那種老態龍鐘的生活,對於這一問題,我是真的很害怕很擔心。
湯醫生說,目前還不是很清楚,因為那種藥物畢竟是藥物,不但造價高而且也不能夠長時間的攝入,以往的實驗是,一旦脫離了藥物的實驗者就會逐漸開始出現老化的現象,如果需要的話,所以,很可能還需要做一些手術。
我一聽就急了,湯醫生又勸慰我說,不過這一次他們已經重新調配了藥方,但願衰老的程度不會和以前那麼快速。
我對湯醫生說,我真的很想一直這麼年輕下去,我不想再變回原來那個令人討厭的老頭子了,禿,人都會老的也會死的,他們研發的這種年輕態的藥物不會令人不老不死,藥物只能暫緩或者適當改善一些人體狀況而已。
湯醫生又解釋了半天,他說當初不是已經講得很清楚了嗎,這就是一次實驗,人怎麼可能真的會返老還童呢?禿,其實他們的實驗才剛剛開始,實驗的目的就是看看停止攝入藥物後,一個人可以持續多久的活力,至於藥物的療效他們已經很有信心,因為已經在不同的動物身上驗證過了。
我聽了這些話越來越心慌,我問他們,我這種情況,一旦停止藥物,我能夠維持年輕多久?
湯醫生搖搖頭,他說他也不知道,有的實驗物件可以維持兩個星期,也有的會比較快,這主要還得根據實驗物件的不同體質而定,他還說,不過,這次新配方的藥物肯定可以多維持一段時間,也許三個星期,也許一個月,也許更久一些。
護士翻譯禿,人體的老化意味著細胞的死亡,但根據科學家的研究,並不是所有的細胞都會徹底死亡,其中有相當一部分假死狀態的細胞是可以被啟用再生的,那種年輕態的藥物就是透過特殊方法喚醒了那些假死細胞,促使它們進行新的再生分裂。
我問,那麼有沒有一種方法,永遠維持現在的狀態,湯醫生說,當然沒有可能,那實驗物件豈不是成了死不了的生化怪物了。
今晚我說的話有點多了,真不知道自己今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其實我倒是不特別擔心自己會死,我只是……只是不想放棄目前的生活,還有……還有……每天陪在我身邊的護士小姐,我……我捨不得她,我不知道我要是老得再也見不到她了,我該怎麼辦?!
我很煩惱,我很忐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