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陰影深植在每個人的心底,以至於離開這座小島之後那個可怕的詛咒依然可以發揮作用,導致一男一女的死亡。”
“那兩個人的死因究竟是什麼呢?”陳進問,“他們兩個回到大陸,聽不見可怕的喇叭聲,也沒有狐貍的迷惑,可他們還是死去了?”
“兩個案件有一處共同點,你們還有沒有印象?”馬林看向二人。
“兩個死者都遇到了水,對不對?”蕭雅婷提高聲音說,“男性死者是落入小河時心髒衰竭猝死的,女性死者是在浴室沐浴時,也遇到了水,所以也猝死了。”
“水,水有什麼可怕的,如果他們怕水,甚至連水都不敢喝,大概在搜救船上就渴死了,我記得我當時還給他們喂過水呢,我認為不是水……”陳進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是水本身的原因,”馬林停頓了一下,整理思路為了讓兩個人可以聽明白,“我曾經向涉案警員問過一個問題,也就是女性死者的浴室裡是否有一面鏡子。”
“對,你想起來了,你問過這個問題。”蕭雅婷點點頭。
“鏡子和水面都可以映出人影來對不對?”馬林又說。
“那是當然,不過我還是不明白?”陳進說。
“映出人臉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映出了扭曲的人臉,那樣被精神脆弱的人看到,一定會嚇得不輕。”馬林解釋。
“我好像明白了,”蕭雅婷說,“男性死者落入小河時,水面必然波動,他藉著路燈光看見了水面裡映出的自己的臉,那張臉肯定是不清晰並且扭曲的,還有女性死者,在浴室洗澡,鏡子上面會有霧氣,照出的臉也會很模糊,這樣一來,他們都産生了幻覺,這就是兩起案子的共同點,對不對?”
“沒錯。”馬林突然又問蕭雅婷,“還記得法醫解剖屍體取出來的心髒嗎?”
蕭雅婷點點頭,又問:“老馬,你是不是想說,暗示達到了一定的程度,已經在人體上造成了真實的病變?”
“疾病實質上是人體在一定的條件下,由致病因素所引起的一種複雜而有一定表現形式的病理過程,此時,人體正常生理過程在不同程度上遭到破壞,說到底就是人體正常的能量動態平衡遭到破壞,而積極的心理暗示能使機體的能量變化恢複到正常的動態平衡狀態,而恐怖的、消極的、惡意的心理暗示,能夠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對人體會有多大危害,那就因人而異了。”
“還有一個疑問,我一直鬧不明白。”陳進說,“那就是日記裡面的紙條,把紙條夾在日記本裡就算了,可日記本怎麼會在一件衣服的口袋裡藏著,而且衣服還很好的放在櫃子裡,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似乎還很理智,對不對?”
“我的猜想是這樣的,”馬林回答說,“從紙條的筆體看很像是女人寫的,我認為寫紙條的人應該是死在浴室裡的那個女人,因為你說過,六人之中只有她的精神還穩定一些,不過她肯定也十分相信小島詛咒這件事,她要是不信後來也就不會死,當時在小島的別墅裡,她目睹了那些可怕的死亡事件之後,她簡略地寫下那張紙條,並且妥善地儲存起來,主要為的是給後來的人留下一些線索,類似於遺言吧,因為她始終都深信,觸動了小島詛咒,他們六個人都無法離開小島,必死無疑。”
“案子就這麼結束了嗎?”蕭雅婷長長嘆出一口氣,“這是我警察生涯之中的第一起案件,我只能用兩個詞語去形容,那就是悲涼和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