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送他們上火車回青山大隊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這才幾天功夫,咋就進了醫院了!還是首都的醫院!
啥問題嚴重到要到首都的醫院!
到底還是個不滿雙十的孩子,吼著吼著,竟哭出聲來。
“哭啥,你們政委平時就是這麼教你們的?男兒有淚不輕彈知道嗎?再哭我就把你送回燕北去!”宋恩禮沖他吼了一嗓子,一扭臉也捂著臉哭了。
“宋同志你別著急,我們嚴首長找你也是為了蕭和平同志的事,雖然蕭和平同志眼下情況不太好,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嚴首長有法子救我們家蕭和平?”宋恩禮一把推開小孫,差點沒從倆座椅間擠到前面去。
校官深意一笑,“或許。”
宋恩禮“救蕭和平”心切,不用他再繼續費口舌,自己便開始一個勁催促他趕緊領她去見嚴首長。
二十來分鐘後,大嘎斯穩穩停在首都軍區大院某座獨立小樓院門前。
裡頭出來個穿軍裝的年輕姑娘,倨傲的目光落在宋恩禮隆得老高的肚子上,沖校官抬抬下巴,“這又是誰?我說你怎麼什麼人都往我們家領?”
前陣子嚴朝宗回來已經把家裡搞得雞犬不寧,她爸媽還有她小姨小姨夫一家子全都坐立不安的,就怕外公這偏心眼到時候會把一切都留給嚴朝宗,畢竟他可是嚴家唯一的男丁,女婿外孫女婿再親那也是外人,哪能輪得到他們。
外公對兒子可是有著異常的執念,每天想破腦袋就想上哪兒整個兒子繼承香火,外人大概不知,她這個自家人當然是清清楚楚,前兩年還有姐妹仨拖家帶口的找上門非說是她外公的女兒,她們娘死了所以上首都來投奔爹,還是她外公在三秦根據地幹革命的時候跟當地農村姑娘發生的事,這種情況在當年數不勝數,說個不好聽的,這整個大院裡,哪個功成名就的老爺子沒經歷過幾個女人?
不過也是人之常情,男人嘛,又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在那窮鄉僻壤的也就只能幹點這樣那樣的事兒了,但傳出去畢竟影響不好,要不是她爸她媽剛好回來遇上直接把人從大院門口帶走,只怕他們家這臉早就丟大發了。
後來外公聽說老么也是閨女,連面都沒見,直接差人打發走了,再也沒在他們面前出現過。
可現在外公都一把年紀了還弄個大著肚子的年輕女人上門,就不怕自己晚節不保嗎?
“這是嚴首長的貴客。”校官不卑不亢給她敬禮。
“貴客?”軍裝姑娘哼笑一聲,似乎不以為意。
“是我的貴客。”同樣的一輛紅旗轎車緊挨著大嘎斯停下,嚴朝宗從後座下來,直接擋到宋恩禮面前。
軍裝姑娘悻悻,但到底什麼也沒說。
家裡形勢明明白白,外公眼裡就只有嚴朝宗,誰要是跟他對著幹讓他不痛快,絕對討不著好。
眼瞧著嚴朝宗把宋恩禮領上紅旗轎車,她憤然回屋。
小孫看到嚴朝宗,迅速從大嘎斯下來隔著車門跟他敬禮,“嚴書記,請您一定想法子救我們政委!我給您當牛做馬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