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她姓宋的欺負我們家大妮一小姑娘還讓我們家大妮給她道歉?”
“誰讓你家閨女汙衊人宋同志汙衊肉聯廠?”公安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目光嫌棄的從她一身髒亂上掃過。
還副團長的媳婦咧,就這德行,嘖嘖……
“你要是不高興這麼做也沒關系,那就繼續關著,本來汙衊罪就得受到處罰,還是肉聯廠領導好心給機會,你不領情拉倒。”
鄭豔麗很不服氣,“那姓宋的呢!你們就這麼放過她?”
“我說你這人咋油鹽不進呢!”公安煩了,一巴掌拍桌上,“現在是你閨女鬧事犯錯誤你到底明不明白!愛保不保!”
氣沖沖的說完,人直接端著茶缸子走了。
鄭豔麗想了想,又帶著東西和一串娃離開了公安局。
這事要是換做別人也就算了,道歉也就道歉了,姓宋的憑啥?霸著肉聯廠的工作不放,成天就知道吃喝打扮,以前宋恩禮沒來的時候宿舍裡的軍嫂不知道有多服氣她和高國慶,現在她一來大夥兒都學著陰陽怪氣的,高國慶的政委位置也讓蕭和平搶了害得他們家每天雞犬不寧,鄭豔麗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把懷裡的小女娃往倆侄子手上一塞,憤憤去了一團。
她看不上宋恩禮,覺得自己應該找蕭和平去談,就憑她的思想覺悟不信蕭和平不服氣,到時候一定要讓蕭和平開口把大妮保出來,還得讓姓宋的把肉聯廠的工作讓出來。
姓宋的說到底也就是一娘們兒,敢不聽她男人的非給她揍出屎來不可!
鄭豔麗這樣一想,頓時覺得希望巨大,底氣也足了不少,走起路來格外抬頭挺胸像一隻剛下過蛋的母雞,懸在腰間裝著玉米麵的布口袋子左右直晃蕩。
小孫聽說她找蕭和平,辦公室的門都沒讓她進,“我們政委不在,你有啥事可以等他下班後上宿舍樓去找他。”
“現在可是上班時間!”鄭豔麗好像發現了啥不得了的事情,叫嚷道:“上班時間不在!蕭和平這是白拿工資佔組織便宜!”
“我說鄭豔麗同志,你知不知道啥是請假?我們政委上午請假了!不是曠工!再說就算我們政委曠工跟你有啥關系!這是部隊的事!”
跟鄭豔麗說請假她還真不明白,高國慶在部隊這麼多年一天假都沒請過,哪怕就是家裡死人他都會雷打不動去上班。
所以在心裡把高國慶和蕭和平一對比後,鄭豔麗愈發覺得自家男人精神崇高,連帶著看向小孫的眼神裡都充滿不平,“咋沒關系,人民的軍隊人民管!組織提拔蕭和平同志那是相信他,他咋能不上班不好好在工作崗位上做貢獻跑去請假偷懶,我現在覺得蕭和平同志的思想很危險……”
小孫最崇拜最敬重的就是蕭和平,也最見不得別人說蕭和平一句不好,半個字都不行,鄭豔麗這吧啦吧啦一大堆給他氣得當場炸毛,可畢竟只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年輕,臉皮又薄又不會吵架,索性把鄭豔麗一個人丟在那兒自己跑去四團找高國慶。
小孫前腳剛走沒多久,把宋恩禮送回宿舍樓安頓好後的蕭和平回來了。
看到堵在自己辦公室門口的鄭豔麗,眉頭幾不可見的微微一皺。
“蕭和平同志有件事我必須找你談談!你必須好好管管你媳婦,她咋能讓公安把我們家大妮抓起來……”鄭豔麗先發制人,扯著大嗓門就是一通狠批。
蕭和平從頭到尾沒說話,身板筆直站在那兒聽她把話說完,眉宇間多了一絲冷意,“這是啥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