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她回來。
王秀英嘆了口氣,接過他收拾一半的行李繼續開始整理,“要不你還是去找找紅旗他叔吧,他說他在省城,到底是孃家人,你讓他幫你想想辦法。”
“好,知道了。”蕭和平吃著餃子,卻是味如嚼蠟。
嚴朝宗那兒他是得去一趟,雖然不知道他當時出於什麼目的幫他打幌子,但關於媳婦突然消失這事他得坐下來跟他好好談談,絕對不能外傳!
“四哥。”張老棍兩手插在棉衣袖筒子裡哆哆嗦嗦從門縫裡探進來半顆腦袋,見王秀英也在,忙同她打招呼,“蕭嬸子也在呢,我找四哥有點事兒。”
“有事兒出去說。”蕭和平放下碗筷,連大衣也沒拿,只穿著一身呢料軍裝走進風雪裡。
外面已經零下幾十度,饒是他身強體壯冷不丁從溫暖的屋子裡出來還是稍微被凍了一下,躁動的情緒也跟著逐漸平複,那雙幽黑的眼珠子跟結了冰似的,半點溫度都沒有,“查到了?”
“不是咱大隊的雞,我逐戶逐戶人家對照過去,每戶都好好的養著兩只雞。”張老棍對上他的眼睛時猛地就是一哆嗦,淌了一後背的冷汗。
這他孃的,比這鬼天氣還滲人!
“不過有人看到二八那天早上張梅花跟四嫂在路上吵過嘴,張梅花也不知道為啥事還給四嫂跪下了。”
蕭和平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寒風那麼猛烈的刮動他衣擺,吹得那軍綠色的兩片在風中瑟瑟發抖,他卻像是老僧入定一樣,不冷也沒反應。
“四哥?”張老棍見他良久未動,小心翼翼的探叫,“現在社員們私底下都在說我四嫂她爹生病就是讓那斷頭的死雞給沖的。”
“你想個法子把張梅花叫到你家去,我一會兒就來。”
“不先查查嗎?”
“不用。”他有一千一萬個方法叫張梅花吐實話。
事情就是從院門上被潑了雞血掛了無頭死雞開始的,那種不安的感覺太過於深刻,雖然他本身不迷信,可這件事未免也太湊巧……
半個小時後,張老棍拿著給張梅花安排當老師的藉口成功把張梅花騙到自家屋裡。
蕭和平到的時候人已經被張老棍給捆成粽子,嘴裡塞著一條滿是精斑的破褲衩,驚恐的瑟縮在角落。
什麼法子也不用,光是看到蕭和平拿著那條被凍僵的蛇滿滿在火爐子旁烤得逐漸蘇醒她就已經老老實實把所有事都交代了。
就是她幹的。
趙春蘭的大女婿年前也不知道從哪兒搞了只雞過來,趙春蘭貪心想多攢幾個雞蛋就偷摸著把母雞養柴房裡了,後來她跟宋恩禮發生了矛盾就偷著把雞砍了頭把雞血潑蕭家院門上。
趙春蘭知道這事後怕蕭和平和宋恩禮找她們家算賬,大氣也沒敢出更別提收拾張梅花,硬生生吃下少一隻雞的啞巴虧。
“四哥,現在咋辦?”張老棍狠狠踹了一腳張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