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禮搶走蕭和平手上的飯盒,“我去排隊,你找位置。”
排隊的人也不多,很快就輪到她。
菜色挺多,還有魚,是海裡的帶魚,看著不小而且怪新鮮,宋恩禮要了一份,四小截八毛。
的確挺貴。
蕭和平是肉食動物,宋恩禮沒忘記給他要份紅燒肉,花了一塊二;豆角炒肉絲一毛二,炒青菜八分。
帶魚有腥味單獨裝一飯盒裡,其他仨菜擠一飯盒裡,統共就帶了倆飯盒沒地方盛米飯,宋恩禮只得把茶缸子遞過去,好在茶缸夠大,四兩米飯裝下去沒有一點問題,她又用筷子插了倆饅頭,乘務員見她拿得多不方便還好心幫她送去座位,騰出手的宋恩禮扭頭又回去買了兩瓶汽水花了一毛六。
一般人坐火車都是自備幹糧,就是臥鋪車廂裡的普通幹部也都是隨便一碗麵條或者一個米飯一個菜就打發,像宋恩禮這麼大吃大喝的實在是少數,再看她穿的羊絨呢大衣和皮靴,連乘務員都覺得羨慕。
飯飽水足,蕭和平負責清洗餐具,兩人呆餐車上消了會兒食才敢動身,不然就硬座車廂裡那味兒,宋恩禮覺得她能把剛吃下去的飯立馬給吐出來。
回去還是跟來的時候一樣,一路都是蕭和平護著她走,宋恩禮機智的從兜裡拿了個口罩出來,異味隔離,頓時神清氣爽,也有閑心東張西望。
打孩子的媽,哇哇大哭的嬰兒,正在分食貼餅子和老鹹菜的兩口子……還有一個靠窗邊坐著的正趴在小板桌上熟睡的女人,女人頭上纏著圍巾,只露出半個臉。
這是這節車廂的最後一個位置,再往裡走就是臥鋪。
不知道為啥,在看到那個女人過後宋恩禮總覺得怪怪的,可到底哪兒怪她又說不上來。
蕭和平見她一直皺著眉頭,只當她是戴著口罩悶壞了,一進臥鋪車廂便把她口罩摘了。
宋恩禮坐那兒託著下巴發呆許久,腦子裡一遍遍的過著剛才看到的情形。
不對勁。
到底哪兒不對勁呢?
“咋了你這是。”蕭和平給她打了一茶缸熱水回來,宋恩禮捧著暖手,突然間“啊”了一聲,“蕭和平我知道了!”
“知道啥了?”
“那女的!就在硬座車廂的最後一排座位,左邊靠車窗的那個女人,你留意過嗎?她正在睡覺的。”
“裹這頭巾黑得跟塊碳似的那個?”
“那女的絕對有問題!”宋恩禮仔細回憶。
剛才那座位上坐著的是一男一女,看樣子應該是兩口子,男人把女人緊緊擠在角落裡,兩人的半邊身子幾乎緊貼著,女人趴在小板桌上睡……
“她的臉是故意抹黑的!”怪不得她覺得不對勁,那女人露出的半邊臉黑乎乎的,但卻並不是天生的黑也不是地裡長期幹農活曬的那種,略微有些浮粉,好像帶了個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