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蕭和平以前就出挑,但畢竟是個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夥兒,現在有了媳婦每天在身邊“降火”,養得好穿得好,更顯沉穩,愈發往精緻方向發展。
擦得鋥亮的進口牛皮鞋皮手套,軍裝熨得板正條直,軍大衣只是隨意搭在肩頭,站在風雪中,幾片雪花落在栽絨上,更顯他的威嚴強勢……
方珍看著看著,又開始後悔起來。
其實蕭和平的條件是真不差,長得好工資也高,年紀輕輕已經升到正團級將來前途無量,唯一不好的就是家庭條件,一大家子都是地裡刨食的泥腿子,其他的她現在的丈夫還真是比不上他。
“蕭……”
“小孫接待下,我找師長有點事。”蕭和平臉色淡淡,丟下小孫就走了。
“蕭和平,我找你有事!”方珍氣急敗壞在原地喊,前面的男人頭也沒回,“最近團部沒有文藝表演。”
“方副團長,這是在部隊裡,您最好換個稱呼,畢竟蕭政委他現在是您的領導。”小孫煩透了這個虛偽的女人,說話的腔調都學著蕭和平一板一眼。
當年追得勤的時候也不知道擋了他們政委多少桃花,後來自己跟別人結婚了又怕他們政委找別人,就到處跟人說他們政委喜歡她。
方珍白了他一眼,“那姓宋的女人呢,躲哪兒去了?”
“不知道,這不在我的工作範圍之內,方副團長還有啥事嗎?沒有的話我要去擦車了。”
蕭和平升職,副團成了政委,他也從普通列兵成了士官,小孫覺得自己應該做好每一個細節,不能給他丟人,才對得起他的提拔。
方珍在他這兒沒討到便宜只得先回家跟父親商量,已經一天一夜過去,妹妹沒有任何訊息,她是真怕出些好歹,她們家沒有兄弟就姐妹倆,要是妹妹沒了,爸媽非瘋了不可。
公安局那邊已經正式立案調查,就是不知道啥情況。
聽說周邊已經有好幾個大姑娘失蹤,都是這幾天的事兒,只是那些大多家裡條件不好,家人也沒引起重視……
苗大姐說起這事也是神色無比緊張,一個勁叮囑宋恩禮上下班要麼住宿舍裡要麼讓物件接送,千萬別一個人在外頭晃悠,她眼下都不敢讓孩子出門。
大下雪的天兒窗外格外灰暗,煤球爐上熱水咕咕的翻滾,配合著苗大姐無比傳神的表情,宋恩禮覺得自己像是在聽恐怖故事。
她心裡隱約有個猜測,覺得可能是人販子,但這話她不敢亂說,怕犯忌諱,在所有人眼裡當下就是最好最和諧的社會,她這兒要是敢冒出個不協調的聲音非得讓人當成破壞分子批判不可,再說了就算真有人販子那也是公安的事,跟她不相幹。
不過這才61年,真的有人販子嗎?
“你看把人小宋嚇的,瓜子都不會嗑了。”老週一番打斷,宋恩禮才把楞在嘴邊的手收回來,改成用手剝著吃,“老齊媳婦那事兒咋樣了?服軟沒?”
“她能服就怪了,上丘主任那兒鬧了一回,讓我賠。”苗大姐呔了一聲,“我陪個啥,我們家也是一窮二白,等著吧,啥時候有了啥時候給,她出面澄清最好,不然我這態度大夥兒也是看到的,她那是一廂情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