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禮這才把她放開,熄了燈,只在桌上點著盞小小的煤油燈照明,拿小刷子往她臉上刷中藥糊糊。
“這味兒可真難聞。”
“跟良藥苦口一個理兒。”
“那你多給我糊點兒。”陳小寧把臉昂得平平的。
宋恩禮把碗底都挖幹淨了,“行了,你去床上躺著吧,我去洗漱下,等會兒覺得臉上不咋濕潤了便去洗臉。”
“唉!”
陳小寧答應得歡快,可是等宋恩禮從空間洗了個澡出來,她早已經躺在床上睡死過去。
好人做到底,宋恩禮只得打來熱水給她洗臉。
一通忙活下來,這都快八點。
她想起自己棉衣兜裡的考核題答案,趕緊又把燈開啟,後天就要考核,總不能枉顧人楊廠長一番好意。
殊不知,前面工人宿舍樓某間屋子裡,煤油燈也是亮了一宿。
肉聯廠週末不放假,宋恩禮還是得繼續去上班,陳小寧當然不能跟著她,所以宋恩禮給她留了些早點點心,叫她乖乖在宿舍裡等她,中午下班再領她回部隊吃午飯。
陳小寧滿口答應。
考核報名已經結束,辦公室裡也清淨不少。
不過老周和小章不在,只有苗大姐一人正守著電話拆手套,桌上已經放了個不小的灰白線球,還摞著幾只沒拆的新手套。
“大姐,這好好的手套你拆它幹啥?”宋恩禮好奇拿起那線球。
“不知道了吧,多拆幾隻手套再拿單股線一織,可不就是一件線衫,眼下正流行這個呢。”
“……”雖說毛線不好搞,可手套也得花錢買不是,而且國營商店裡的手套都是機織的都要工業券,單價也不便宜,換算下來並不劃算。
苗大姐看出她的不解,“我男人是礦廠的,每個月廠裡都能發好幾雙手套,這縫縫補補的哪兒用得了這麼多,剛好有人發明瞭這個,我就把攢下的拿來織了。”
“勞動人民的創造力果然無限。”宋恩禮朝她豎起大拇指,順便幫她繞線球,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沒一會兒,老周和小章便回來了,兩人一進門便抱著茶缸子咕咚咕咚往肚子裡灌水,先喝了個痛快。
“呵,老牛啊這是,你倆幹啥去了?”宋恩禮拿起熱水瓶往兩人茶缸裡添水。
老週一抹嘴,“給你拉票。”
“嗯?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