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她倒是沒跟王秀英撒謊,告訴她自己有食品公司的朋友從省城給她捎了東西,她去縣城拿,拿了就回來。
王秀英怕她凍著,想叫蕭建軍趕馬車送她,但宋恩禮想趁這個機會用食物換綢緞拉回來,便沒答應,只一再保證自己去去就回。
跟上次一樣,騎著腳踏車上了公路後,她立馬從空間拿出軍大衣和雷鋒帽,裹得像只胸一樣才敢繼續出發。
午飯後正是休息的時間,縣政?府裡也沒啥人,加上又是大雪天,冷清得要命。
宋恩禮的腳踏車剛在大門口停下,一直在門口等她的小田殷勤迎上來,“可算是見著您了,那天我們書記聽楊廠長說您失蹤,把所有的會全推了,發動好些人到處找呢,大半個省城都翻過來了。”
“哪天家裡有急事,走的著急就忘了打招呼了,大叔幫我請假了沒?”
“請了,還是我去給您請的,您盡管放心。”
“麻煩你了。”宋恩禮朝他點點頭,隨他進門。
嚴朝宗正在會客室裡跟縣裡的幾個幹部閑聊,宋恩禮從窗玻璃裡看到就沒好意思進去,裹著軍大衣在外頭走廊上等。
嚴朝宗面朝窗戶坐著,一抬頭就能看見走廊上那顆小樹苗一樣蓬勃的身影,臉上添了幾分笑意,丟下屋裡的人開門出去,“小禮。”
“不好意思啊大叔,肉聯廠的事兒給你添麻煩了。”宋恩禮誠摯同他道歉。
“你這丫頭幾天不見還學會跟我客氣了,先進來坐,站外頭怪冷的。”
“不了大叔,你們還在說事情吧,我就不進去打擾了。”屋裡一水的正襟危坐的幹部領導,那氣氛瞅著就壓抑。
“那咱走吧。”嚴朝宗直接領著她下樓,宋恩禮叫他搞得莫名其妙,“裡頭的人咋辦?”
“扔著唄。”
“你還怪任性。”
“人這一生也總得偶爾任性那麼一兩回。”嚴朝宗似是感慨。
宋恩禮跟在他身後,“那大叔你的任性也未免太小了,就撂幾個人。”
嚴朝宗回頭朝她笑笑,並沒說話。
他這趟來,非但給她帶來綢緞衣物,還給捎帶了不少米麵油,還有小半隻殺幹淨凍硬了的豬,小轎車塞得滿滿當當,他本人都只能坐前座。
不過送東西是次要,他更希望這趟能把宋恩禮接回省城,所以就問她,“跟你物件溝通得咋樣,他同意你去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