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不到位,得批評。”
“批評他我也不去,倒好像我臉皮多厚非要跟你攀關系似的,雖然我本來就想跟你攀關系,那也是咱倆之間的事兒呀……”
嚴朝宗聽著她賭氣的碎碎念,覺得像是在撒嬌,像是一個小妻子在對她的丈夫抱怨什麼,尤其她說到“咱倆之間的事兒”讓他心裡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我叫你啥?”他笑問。
“小禮。”
“這不就結了,咱是親人,下回你就大大方方告訴他,我是嚴朝宗他們家的人,他指定立馬給你開門。”
“這不是狗仗人勢嘛。”宋恩禮小聲嘟囔。
嚴朝宗給了她一記很輕很輕的腦門慄,“有你這麼說自己的?以後記著,咱倆之間不存在啥攀不攀的,要是真攀那也是我攀著你,我還指望你給我買這買那呢。”
“得,我那三十二塊錢還沒到手就先讓你惦記上了。”
“我還得管你吃喝不是?你房間書桌抽屜裡有零花錢,回頭自己去拿,鑰匙也在書桌上,跟你滬市那房子的鑰匙擱一塊兒……”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省食品公司門外,保衛室裡的三四個保衛老遠就從玻璃窗裡看到嚴朝宗的身影,趕緊開門出來迎接,突見宋恩禮,皆下意識扭頭去看昨天把她攆走那保衛,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上確定點啥。
果不其然,那保衛瞬間臉色驟白,這麼大冷的天兒,愣是嚇出一腦門的汗。
“嚴書記。”
“嗯。”嚴朝宗朝他們點點頭,並沒有單獨針對誰,和氣的對幾個保衛交代道:“這是我家人。”
“是,嚴書記!”保衛們站得筆直。
待兩人走遠,其中最年輕的那名保衛才露出一臉狎猥的笑,“老牛吃嫩草呢這是,嚴書記吃得消嘛!”
“別胡說八道,飯碗還想不想要了?”另一名年長些的保衛低聲吼他,幾人將聊天地點從門外轉移到門內。
一路上,跟年輕保衛有著相同想法的人,不計其數。
宋恩禮還是第一次到嚴朝宗的辦公室,跟外面的建築相比,辦公室裡的佈置就比較有年代特色了,造型簡單樸素的辦公桌椅和檔案櫃,以及一套黑色古板的四方真皮沙發,屋子裡原有系列軟裝全都被拆除,雖然事後改造得不錯,但或多或少還是留下痕跡。
“電話在辦公桌上,你知道對方號碼嗎?”嚴朝宗給她泡了一杯綠茶,宋恩禮接過搪瓷茶缸捧著暖手,“下回我也給你捎點茶葉嘗嘗。”
“好。”
“我就想往肉聯廠打,大叔你知道肉聯廠的廠委電話是啥嗎?”昨天她想瞟一眼郵電局那本厚厚的電話簿來著,只是人工作人員沒讓。
“我幫你找找。”嚴朝宗從抽屜裡拿出一本同樣的電話簿,給她翻到肉聯廠廠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