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俊蘭織毛衣,蕭和平在院子裡處理野兔皮,宋恩禮不願閑著沒事幹,到後院幫王秀英選雞蛋給母雞抱窩。
王秀英看到這兩只大胖母雞比看到那麼好些棉花還高興,抱手上一直捨不得撒。
“娘,其實不用孵也沒事,咱就養著唄。”
“那可不行,老四說的對,不能老從你孃家拿東西,你看咱啥也沒往你孃家拿過不是?”這事兒說來慚愧,主要是家裡實在沒啥拿得出手的東西,而且王秀英也怕小兒媳是偷著從家裡跑出來的,萬一從家裡拿東西那多了被發現把她抓回家那可咋整!
以前小兒媳給,她就稀裡糊塗跟著拿,剛才被老兒子這麼一提醒,王秀英覺得老兒子這話在理。
宋恩禮做人向來是解釋不清楚那就不解釋,所以她便只能點頭,“那行,那我以後不拿了,咱家有錢,咱買著吃。”
“唉,讓老四多掙錢給你花。”
“好。對了娘,我上次去縣城寄東西順便買了相框回來,我給你拿。”
“這好,有相框好,娘就怕把你倆這照片揉了,擱炕櫃裡頭都不敢動它。”王秀英雞蛋也不管了,起身跟著宋恩禮回屋拿相框。
其實就是最普通的那種木製玻璃相框,刷的一水的紅漆,但王秀英愛不釋手,等宋恩禮幫她把照片裝進去後,挨個兒給玻璃哈過氣,用衣袖擦得鋥亮。
照相那老師傅洗照片的技術相當不錯,一個軍裝筆挺,一個燈芯絨列寧裝,精神整潔,再加上兩人本來底子就好,黑白的片兒整得跟藝術品似的,看上去特別有氣質。
九張照片,宋恩禮一共買了五個相框,三個給了王秀英,她跟蕭和平一人一個,裝上張照片擺在條桌上,其餘的夾在書裡擱枕頭底下,想翻就能拿出來翻。
蕭和平用的是土法子硝野兔皮,也就是把野兔皮放在草木灰浸的水泡著,等皮子熟透了再晾曬,基本不費啥功夫。
把野兔皮泡下後,他便洗了手回屋。
宋恩禮已經在炕上給他織新線衫,用的還是羊絨線,不過是黑色的,輕車熟路,她動作很快已經織了有半截小拇指那麼寬。
“不著急穿,幹啥急著織,先休息幾天再說。”蕭和平搶了她手上的毛線針。
“也不知道誰每天晚上非把新毛衣穿一遍再睡。”宋恩禮笑著從他手上搶回去,把腳邊的書踢給他,“你念書給我聽唄。”
兩邊屋裡都加了草簾子,大大增加了隔音力度,只要聲音不大,基本聽不清楚,所以也不用擔心別人聽到啥禁忌內容。
“好。”蕭和平脫了衣服上炕,把頭枕在她大腿上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拿著書一句句開始念。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的帶著種特殊的言簡意賅的清冷,有點撩人。
宋恩禮的手忍不住就會去摸他……
“媳婦,這個‘我’到底是男是女?我咋瞅著這麼怪?”
“他是年先生的弟弟,你說他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