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禮把登記表搗鼓好交給陳大梅,正準備上樓重新拿點米下來做飯,蕭和平和盛利一人拿著倆飯盒從外面進來。
“咋了這是,最近這院兒裡挺熱鬧啊。”盛利扛扛軍帽,湊過去同陳大梅的丈夫李福順說話。
宋恩禮尷尬的對蕭和平道:“米被人偷了,我還沒做飯呢,你打飯沒?自己先吃吧。”
“沒事,這裡交給陳大姐處理,你上樓先吃飯。”蕭和平看她這軟綿綿的樣子就忍不住想揉她的小腦瓜。
上午還生著氣,這會兒就跟沒事人一樣,他媳婦果然心胸寬闊。
他把倆飯盒全遞過去。
宋恩禮跟陳大梅耳語幾句,抱著飯盒上樓。
“陳大姐跟我說鄭豔麗現在盯上她了呢,大清早在她們家門口蹲點。”宋恩禮回頭去看,鄭豔麗果然沒跟上來。
蕭和平開門進去,幫她把飯盒放桌上開啟,又給她沖了杯奶粉,“這就對了。”
也不枉他特地找政委說了這事。
“你說偷米的跟偷咱蜂窩煤的是一人嗎?”
“你以為咱這是賊窟?”蕭和平把她摁到椅子上,總算如願以償的摸到她腦瓜子,揉了揉,覺得手感不錯,忍不住又揉了揉,“先吃飯,反正事兒會有人解決,不用你操心。”
宋恩禮不高興的躲開他的手,“別弄,給我把發型搞亂了。”
“回頭我給你梳。”
“就你還梳頭呢,別到時候給我揪成個禿子。”
話音剛落,蕭和平已經把她纏在發尾的皮筋解了,發質好沒辦法,辮子瞬間散開。
“蕭和平你煩死了。”宋恩禮一筷子敲他手背上,胡亂纏了個馬尾繼續吃飯,蕭和平又給她拆了,站在她身後幫她編辮子。
今天的菜色還行,玉米麵發糕、豆角炒肉和白菜,肉沒有切到看不見。
雖說團部食堂每人每天的標準是四毛九,但因為部隊裡自己養了豬種了蔬菜糧,能提供很大一部分補給,所以夥食比外面要好很多,除了隔三差五能見著點葷腥,每個月還會做一次紅燒肉打牙祭,所以其實很多軍官中午都會去食堂打份飯菜回家跟家人一起吃。
除了極個別單身以及高國慶這種的高風亮節的同志。
部隊食堂吃的是補貼,不跟工廠食堂似的轉了糧食關系收糧票後還得收錢,因而高國慶覺得哪怕拿回家一片菜葉子都是佔國家便宜,所以從來他三餐飽食,家裡忍饑挨餓。
宋恩禮飯量小,吃了三分之一差不多就剩下了,把筷子遞給蕭和平,“你收拾殘局,我再去給你下碗麵。”
蕭和平吃她的口水都吃習慣了,拿過筷子很自然的開始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