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頭聽了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眯著眼睛看向么妹，見閨女殷切的望著自己，他的眼皮跳了幾下。
從她十六歲開始，就往家裡賺錢了，小時候，農活也沒少幹，貢獻還是有一點的。
但是為了家裡的和睦，為了還沒娶媳婦的老三，他還是得犧牲了她。
狠心是下了，但是明面上還得說的冠冕堂皇，畢竟大門口，院牆外站著的都是村裡人，他還是要面子的，不想被村裡人議論是狠心的父母。
“么妹啊！爸爸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家裡就這麼巴掌大的地方，老三還沒娶媳婦呢！知道家裡有個癱瘓的姐姐，誰願意嫁給他？再說，老三有出息，在唸書呢！爸要供他上學，沒有錢退親，你要怪，就怪這個窮當兵的，不是他......你也不會被退親。”
黃么妹聽完爸爸的話，眼淚頓時如雨般落下，深吸一口氣，冷冷的吐出一句“那就別廢話了，簽字吧！”
黃么妹的聲音像是冰窟窿中的千年寒冰，沒有一點溫度，更沒有一點留戀。
老黃頭皺起眉，他自己怎麼絕情都行，但是閨女這樣對他說話，他心裡就不是滋味，揚起手，就想給她一耳光。
“你這死丫頭，我是你老子，你敢命令我？”
黃么妹冷冷的看著他，雙眼如同深譚一般絕情，她沒有選擇躲開，這也算是她老子給她的留念。
這一巴掌，打斷了他們父女之間僅剩的那一點點情分。
“住手。”
張長水抬手抓住老黃頭的手腕，他的女人，不是誰都能打的？
“滾邊去，我教訓我自己的閨女，關你屁事。”
老黃頭暴跳如雷，兒子兒媳婦都看著呢！村裡人也看著呢！還有媒人.李家人在，黃么妹敢這樣跟他說話，不打一頓，他面子上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