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爺喉嚨滾動了一下，最近雖然沒有上不來氣的感覺了，但是他不相信自己的病真好了，也許就是迴光返照。
心裡自然希望親人能多陪陪他，如果可能，一家人守在一起吃年夜飯最好。
眼圈有些泛紅，他背過臉不想讓子旭看到。
周子旭站起來走到爺爺身邊，緊抿著唇，壓著心裡的難受，扶著他的胳膊攙到沙發前。
他選擇裝作沒看到爺爺難過的樣子，笑嘻嘻的擺上象棋。
“建國，去給爺爺沏茶，我陪他大殺三盤。”
他的笑容是有感染力的，老爺子眼底的難過一掃而盡，也跟著笑起來。
“先說好了，紅棋是我的。”
他和往常一樣選擇紅棋，周子旭偏偏要和他搶。
“爺爺，您棋藝好，讓我先走吧！”
“不行，我歲數大，得先讓我走。”
“得得，您先走，我後走行了吧？老小孩兒。”
周子旭笑了，這是為了逗爺爺開心，看到他眼底的難過消失，心裡的巨石才算是搬開。
多陪陪老人家吧！他太孤獨了。
這爺倆下棋那是聚精會神，根本就沒注意到周子松什麼時候從東升屋裡出來。
周子松心情很不好，每次回來，東升都和他要媽媽，他去哪裡給他找一個媽媽？
“爸爸，我小叔都要和思慧阿姨結婚了，你怎麼找不到媳婦？”
兒子的話在他耳邊回蕩，弟弟都要結婚了，他真是長大了。
站在二樓，看著爺爺和子旭下棋，兩人嘻嘻哈哈，為了一個棋子都爭的面紅耳赤。
但是每一次子旭都只是假裝爭，最後都讓著爺爺。
因為得逞了，老人家笑的很得意，眼底的笑意是真切的，這是自己給不了他老人家的。
“大哥，你要走了？”
周子旭感覺到一道注視的目光，抬頭對著他咧嘴一笑。
剛剛對他的不尊重好像是不存在一樣，周子松面色冷然，邁步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