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裡是什麼人影?明明是一座鳥尊,半人來高,一半的身體在外面,在水下一看還真有點像是人蹲著,另一半的身體卻在石壁中,這個樣子我在廣川王陵中曾經見過,同樣也是水下,應該說這個鳥尊應該是墓室的入口了。
黃智華看著我,對我比了比手勢,我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他摸索著繼續向前,在鳥尊身上東摸摸,西摸摸,想要找到開啟的機關,但找來找去,鳥尊就是不鳥他,趁著這個時候,我藉著手電筒的光芒細細地看了看,這鳥尊和我們在廣川王陵裡面見到的鳥尊,應該是一個年代的,青銅鑄造工藝相當的精美,應該是西周的産物,但由於長久的泡在水中,表面已經嚴重腐蝕,看不出花飾銘文,自然也分辨不出具體的年代。
黃智華折騰了片刻,沒有找到什麼,我的一口氣卻已經憋不住了,忙著從水下浮了上來,深深的喘了口氣,耳邊傳來丫頭的聲音:“許大哥,怎麼樣?”“下面是座鳥尊,估計墓室的入口就在這裡,我們還沒有找到開啟機關。”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猛然感覺不對,低下似乎徒然一沉,然後我腳下的水好像是活了過來,迅速地在中間開啟了個漩渦,以一種非常詭異的形式流了下去。
怎麼回事?少爺急促地問,我心中一驚,黃智華還在水下沒有上來,忙準備招呼他。猛然,我的腳上一重,似乎是被一雙手緊緊地抱住,抓得我的小腿肚疼痛難當,幸好這個時候水流快速的下降,我已經看清楚,抱住我小腿肚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黃智華。“怎麼回事”?我忙著將黃智華拉了起來。
黃智華的臉色很是蒼白,被我拉著站起身子,半晌才說,剛才不知道怎麼回事,腳下一空,然後就有什麼重物拖著他向下墜入,他匆忙中拉住了我的腳。如今水流已經全部下降,也不知道流下了什麼地方,我們的腳下是一層薄薄的沙子,踩著的感覺應該是石頭,四周也很平靜,哪裡能夠墜得下去?而剛才石壁上的鳥尊,如今已經測開了半邊,顯露出一個黑黝黝的半人來高的洞口。
我想了想,難道是水流的作用,讓黃智華産生了幻覺,這地面平整得很,根本不可能下墜,不過黃智華是個軍人,平時訓練有素,這樣的水流可能會讓普通人惶恐,卻是絕對嚇不住他,他是不可能産生幻覺的,那麼——剛才就是真的有什麼東西拉扯過他?導致他害怕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腳?
這地方還真透著一股子的邪氣和詭異。
少爺和丫頭眼見沒有危險,也順著繩子滑落下來,少爺首先用腳狠狠地踏了踏地下的黃沙,皺眉說,這裡和黃河倒是很像,都是沙子,沙子估計有著三寸厚,下面也是如同牆壁一樣的青石板,很光滑那種,明顯是有人打磨過的。
丫頭“咦”了一聲,好奇地看著地面上,我走過去一看,只見在黃沙覆蓋中,一個拳頭大小的孔眼露了出來,少爺用腳踢了踢沙子,在附近又找到兩個同樣的孔眼。
“啊……原來是這樣。”黃智華這個時候倒聰明起來,解釋說,“我說怎麼回事,這水說沒有就沒有了,原來下面有出口。”
我皺眉沒有說話,黃智華的解釋確實有著一定的道理,這些拳頭大小的孔眼,就是水流的出口,可是這些水到底留下了什麼地方?莫非石壁底下另有玄機?而且在古代,西周的東西,幾千年前的事情了,這機關居然還是如此巧妙,有人煞費心機的弄這個,總不會就是為了弄個玄機吧?
目的何在?
少爺這個時候就走到石壁前的鳥尊旁,用手電筒向裡照著,但洞xue內黑黝黝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為了防止洞xue缺乏氧氣,我們四人誰也沒有急著進入洞口。丫頭心細,翻出早就準備著的蠟燭,點燃後舉著洞口去試了試,蠟燭的火光僅僅是搖了搖,然後又穩穩當當的燃燒著。
“可以進去。”丫頭低聲說道。
我卻心裡更不是滋味,這個封閉在水下的洞xue中居然有著氧氣,而且,我看剛才丫頭手中的蠟燭,顯然裡面還通風,那就證明瞭一件事情,這個並不是墓室唯一的入口,有別的地方直通進來,導致墓室裡面存在這氧氣。數千年的時間之久,墓室裡還有氧氣,這絕對不是好事。
我怕黃智華莽撞,忙說:“我走前面,少爺押後,黃先生,麻煩你照顧一下丫頭。”
黃智華爽快的答應了一聲,說實話,剛才水流下潛的時候,著實把他哧了一跳,如今多少也長了個心眼,我從丫頭的手中接過蠟燭,彎著腰正欲鑽進洞中。黃智華又拉住我,從口袋裡摸出一把槍來,遞了給我,壓低聲音囑咐說,為了完成這次任務,他可是什麼都不顧了。
我笑了笑,心中有點感激,接過槍來,一手點著蠟燭,鑽進洞中。這個洞口很小,僅僅只有半人高,等到進去後,情況稍稍好一些,勉強夠一個人站起身子來行走。洞xue內兩邊依然是堅硬的石壁,人在裡面,連伸開手都不成,非常的擁擠。
黃智華跟在我身後,後面就是丫頭、少爺。我手裡點著蠟燭,一隻手舉著槍,空不出手來打手電筒,黃智華就從我背後打著手電筒,一行四人,走在一條漆黑、狹隘的甬道內,看著就有點像午夜遊魂。
憑著感覺,甬道並不是筆直的,走了大約十來分鐘,我眼前一花,明顯的感覺一股寒風吹了過來,頓時毛骨悚然,忍不住就打了個寒顫,但是手中的蠟燭,火苗“撲哧”一聲躥得老高,然後在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直接熄滅了。
雖然我的背後有著黃智華用手電筒照著,可是我還是明顯的感覺到眼前一暗,隱約好像看到面前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怎麼回事?”走在我身後的黃智華焦急地問道。
我忙著鎮定了一下心神,皺眉說:“沒什麼,好像這裡通風之處,把蠟燭吹滅了。”剛才那股陰風來得太過詭異,吹得我毛骨悚然,可是——這裡已經是深入地下接近二十米,怎麼可能通風?
除了影昆侖風眼,這裡可能有別的出路是在常理之中,但在深入地下二十米的地方,有明顯的通風口,我就有點想不通了。我從揹包裡摸出打火機,由於有了上次的經驗,我們這次進入,都準備一些防水措施,打火機也還可以使用。
“啪”的一聲,我按下了打火機,但出乎我的意料,效能絕佳的防風打火機,藍色的火焰“嗖”的躥了出來,然後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就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