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了要你等我嗎?”
進來的人,正如安安所料,不是冷月晨這廝還能是誰?!
安安對著海棠居黑黝黝的屋簷翻了一個白眼,王爺,你是說了要我等你,我也等了啊,誰知道你居然放著大門不走,心血來潮,要翻窗啊?
這到底是怎麼養成的怪癖啊!恕她這等凡夫俗子,實在沒辦法預料到這種情況。
要她給他留門很容易,要她給他留窗?
算了,這種聞所未聞的事情,她還真的沒辦法做得像他翻窗子一樣那麼的坦然!
“等了,海棠居的門一直都是開著的。嗯,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出去看看,現在門應該還沒關,還是開著的呢。”
安安的眼神飛到外室的方向,示意冷月晨不信自己親自去看,她一點都不介意的。
“是嗎?既然這樣,為什麼王妃的衣服換了呢?似乎是準備休息了?”
冷月晨逼問道,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當他走到海棠居外面的時候,聽到安安和那丫鬟的輕微談話聲,就突發奇想地想要偷偷潛到海棠居的窗子那裡,想聽聽她們會講些什麼。
就在他什麼內容都沒有聽到,習慣使然,他居然將手指搭在窗沿上面,像往常一樣煩躁地敲了敲,然後就悲劇地暴露了自己。
看來,他的有些習慣還是要改改了。
注意到安安粉色外衣的裡面那件看起來就像是睡覺穿的裡衣,冷月晨冷了臉,不是說了要她等他?
她這副打扮,是準備直接睡覺了吧!當他的話是空氣一樣過濾了麼?
“白天穿的衣服髒了,當然要換了,換成是王爺你,難不成還要繼續穿在身上嗎?”
他什麼語氣啊!她換個衣服怎麼了?幹嘛用那種像是她犯了什麼滔天大錯一樣,她又不是他的奴隸,難道連這點自由都沒有嗎?
安安越想越不服氣,然後清澈明亮的眼睛裡,就自然而然地帶了一點氣怒和微不可見的委屈。
偏偏她脾氣是那麼倔強,不服輸地定定看著冷月晨的眼睛。
他只不過是問了一句而已,這個女人怎麼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貓一樣——炸毛了?
有清涼如水的夜風從大開著的窗子外面吹了進來,吹動了安安一頭鬆散在肩頭的青絲,也吹起了冷月晨同樣深長、黝黑的頭發,於不經意之間,他們那被調皮的夜風撩撥起來的發絲有那麼一瞬間交纏到了一起,纏繞片刻,然後又落回他們各種的肩膀那裡。
此刻安安的臉距離冷月晨極近、極近,夜風輕輕,冷月晨想著,只要自己稍微前進一步,就能將自己眼前這個眼露倔強地看著自己的女人給摟進懷裡吧。
“你不是本王。”
所以,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安安想著,這果然是皇家權利至上啊!王爺你這麼坦蕩地不講道理真的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