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她有聽到底下人議論,沈夫人和壽王都在場,但是太子殿下沒讓她說這些,只是讓她來通知赫連鈺死亡的訊息。
皇後一腳踹在宮女身上,“你這狗奴才,既然不會說話,那便將她拖出去杖斃。”
宮女一聽要將自己杖斃,立馬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皇後娘娘,我說,我說,沈夫人和壽王都在場,但是等到太子趕到的時候,公主已經不行了。”
皇後哀嚎兩聲,“果然是他們,是他們害死了鈺兒,如果本宮當初不那麼畏首畏尾,直接殺了白小玲,那麼鈺兒就不會死。”
她說完,然後惡狠狠地看向了宮女,“公主的屍體呢?”
宮女全身都在顫抖,“太子殿下命人葬了。”
“葬了?葬在何處?她貴為公主,應該舉國同哀,葬入皇陵。”
說完以後,她眼裡全是恨,原本尊貴的公主,現在變成庶民,原本最美的年紀,現在卻慘然死去,鈺兒,她是她和他的孩子,他怎麼可以那麼狠心,怎麼可以為了一些外人,對鈺兒那麼殘忍。她在想著這些年一樁樁的事情,他為皇帝,他是天子,他是她的夫,所以她一切事情以他為重,他的後宮三千,她忍。別的女人為他剩下子嗣,她忍。他夜裡去別的宮中陪伴別的人,她也忍。他逐漸疏遠她,她還是忍。
可是她的鈺兒死了,她忍不了。
其實當年,她愛的人並不是他,她愛的人是她的表哥,當初他所看見的荷花臺上的舞蹈,也是她跳給表哥看,表哥沒能明白她的心意,她倒是等來了賜婚的聖旨,聖旨已下,她為了整個家族,唯有穿上鳳冠霞帔嫁了。
嫁給他以後,她雖然沒有再在荷花臺上面跳舞過,但是也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她試著去愛她,她也做到了,可是她的愛,在幾十年的光景中,被折磨消失。鈺兒的死,讓她對他由愛變成了恨。
只要能殺了害死鈺兒的白小玲和赫連啟,她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鈺兒不會死,這宮女胡說八道,來人,將她拖出去毒啞,然後趕出宮去。”
“皇後娘娘饒命饒”
來通報的宮女已經被拖了出去,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道:“擺駕東宮。”
皇後的轎子被抬到東宮,赫連白出來迎接,他身上的傷雖說好了不少,但是依舊不能勞累,站一會兒,就要坐在輪椅上,剛才去覲見皇上,他一直站著,這會兒只能坐在輪椅上。
皇後看著赫連白消瘦的模樣,又想著已經死去的赫連鈺,心如刀絞,她的一雙好兒女,自從白小玲來了汴城,開始變得厄運連連,白小玲絕對留不得。
“母後。”
“別說那件事。”皇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推著赫連白的輪椅,兩個人一起朝著赫連白的臥房走去。
她知道赫連鈺已經不在了,但是她不想去想,也不願意聽別人提起,她的心,受不了一次次接受這個事實的打擊。
“白兒,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已經好了許多了,應該過不了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恢複七八分。”
“你舅舅回來一次不容易,你該多去他那裡走動走動。”
李盛天手裡的三分之一的兵權,是赫連白最大的靠山,而現在赫連啟與將軍府走得很近,而沈琮青的手裡,也有三分之一的兵權,這般相比起來,赫連啟與赫連白之間的差距,真是越來越小了,她已經沒了鈺兒,決不能失去白兒,而白兒如果無法坐上皇位,那麼不僅是白兒,她也活不了。他們的路,只有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