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不知道赫連鈺對太子說了什麼,不過太子從公主殿出來以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他雖然面目冰冷,但是從來不會這麼對待奴婢。
“究竟發生了何事?”
赫連白薄唇微啟,他道:“宮中婢女與宮外侍衛通姦,應當杖斃。”
吳順愣在當場,通姦?他與梅香從來沒有做過那些事情,他們甚至都沒有牽手過,只是因為看見她,他彷彿看見了自己家中的妹妹,他想要幫助她,保護她。想要將對妹妹的虧欠還在梅香的身上,僅此而已。
以前家中貧困,遇到一年大旱年,家裡顆粒無收,妹妹年幼,被餓死了。
他對她的虧欠永遠償還不了,因為梅香與妹妹長得有些像,所以他才對她好。
“太子殿下明察,我與梅香姑娘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他想到赫連鈺說過的,吳順將她當做了梅香,他的眼神更加陰鷙,“本太子相信你們是清清白白,不過你想帶走她,必須要經受過考驗。”
“什麼考驗?”
赫連白看了他身邊的侍衛一眼,侍衛將一把匕首扔到他的面前,道:“自宮。”
吳順的眼瞳縮了縮,這算是什麼考驗?
太子殿下不可能突然將他找來,然後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而且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太子殿下,我是將軍府的侍衛,不是要入宮做太監的男人,太子殿下夜裡派人將我找來,卻要我在這黑漆漆的屋子裡面自宮,是何意思?”
是何意思?玷汙了他三妹的男人,不配再做男人。
“你不願意也可以,宮女梅香私通侍衛,杖斃。”
吳順聽著赫連白的話,他有些生氣,他就算是太子又如何,也不能這麼顛倒黑白,草菅人命。
吳順說道:“太子殿下口口聲聲說我與梅香姑娘私通,可有證據?”
“不需要證據,本太子說你們私通,你們就是私通。今日要麼你自宮,要麼她喪命,否則你們兩人都無法活著走出本太子的行宮。”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吳順一下子站了起來,這樣的太子,他不跪。
他是錚錚鐵骨的漢子,隨著沈琮青出生入死,面對千萬敵軍,尚未怕過。如果卻被莫名其妙抓來這裡,被莫名其妙逼著自宮,真是好生奇怪。
赫連白眼眉一挑,道:“你想造反?”
“太子殿下,我雖為侍衛,人微言輕,但是你也不可這般對我,我是將軍府的人,你要拿人,找沈將軍去。”
赫連白聽到“沈將軍”三個字,他眉頭微皺,一個小小侍衛,竟然學會用沈琮青來威脅他了。不是這個侍衛的膽子太肥,就是沈琮青給了他們肥膽。
赫連白的侍衛將吳順團團圍住,其中一名侍衛說道:“沒有太子殿下的命令,你們誰也別想離開這裡。”
梅香見此,她哭喊道:“吳副將,你不要管我,你快些離開吧!”
吳順看著梅香,他慘烈一笑,“梅香姑娘,我說過要帶你離開皇宮的,上次沒能實現我的諾言,這一次我一定帶你走。”
吳順一個旋身,拔出隨身攜帶的短刀,將梅香身上的繩子隔斷,將梅香扯了起來。他知道,如果他這次不將梅香帶走,梅香也許就會和他妹妹一樣,永遠離開他了。
這一次,就算是拼了命,他也要闖出去,只要到了將軍府,那麼太子殿下想要治他得罪,他也得拿出證據來。
吳順大笑三聲,然後說道:“我這把短刀割過敵人的頭顱沒有上百也有幾十,想不到如今卻要用它來對付自己的人。太子殿下,你真是東黎的好太子,無憑無據,栽贓陷害,憑你無尚的身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這樣的太子,我吳順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