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嚴重營養不良,而且她蓬頭垢面的,很難從身高和樣貌上看出她多少歲。
“我我今年十三了。”
十三歲的小姑娘,卻長著七八歲孩童的身高,著實讓人覺著可憐。
不過已經十三歲了,那就說明她該懂的事情,已經懂了。
幾人走了一炷香時間,那幾塊田裡面的確有兩人在勞作,春花猶豫了一瞬,然後喊到:“爹,娘。”
男人和女人轉過頭,他們對春花嘿嘿笑著,黝黑的面板,白白的牙齒,看起來十分老實樸素。他們所說穿著也破爛,不過身上的衣服卻比較幹淨。
男人喊到:“花,這位夫人是誰?”
“是沈將軍的夫人。”
白小玲也道:“這位大哥,我閑來無事,於是想來地裡看看。”
男人道:“沈夫人想看那就看吧!我們都是莊稼漢子,一輩子靠田地吃飯。”
他說完,然後繼續做著手裡的農活,他翻地,他的婆娘在後面挖了一個個窩子,然後將種子撒到地裡。
這一切,看起來毫無破綻。
春山被冬月抱著,冬月不時給他一顆糖,她倒是沒有認真聽白小玲他們在說什麼。
白小玲在劉楚的攙扶下,走近了那塊田,她看著新翻出來的大塊的土,然後又看著窩子裡面的種子,說道:“大哥,不瞞你說,以前我也是種地的。”
男人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然後繼續露出他的大白牙說道:“是嗎?剛才我見沈夫人的樣子,還以為沈夫人沒見過這樣勞作,是來看新鮮的。”
“哪裡,其實我很喜歡在田地裡勞作,很喜歡新翻泥土散發出來的清香味。大哥,你們是一直都在春水村種地嗎?其中可有出去做工?”
男人搖著腦袋,說道:“不曾外出做工。”
白小玲看著地裡大塊的泥巴,又說道:“大哥的力氣可真大,一鋤頭下去能翻出這麼多土,以前我挖地的時候,都只能挖出一點點,所以我地裡的泥巴,總是很小很碎,不像大哥地裡的泥巴,這麼大塊。”
男人笑著,“可不是嗎?我小時候就在地裡做活,只要讓我吃飽飯,總有使不完的力氣。”
這時,女人也搭話道:“是呀!他爹可有力氣了。”
說話之中,黃臉一紅,再羞澀地看了男人一眼。
他們的這個舉動,倒是讓劉楚和冬月兩個大姑娘紅了臉。若他們說的是真話,白小玲也想紅臉來著,可真像並不是這樣。
白小玲繼續說道:“不光是我,我們村子裡所有人都將自己地裡的土挖得很碎以後,才掏窩子放種子,這樣種子才更容易發芽長壯。”
若是常年務農的人,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而且像春水村這樣剛受災的村子,現在連米飯都吃不起,種子是何等珍貴的東西,他們怎麼可能這樣粗狂地做農活,浪費種子呢!
剛才她遠遠看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這個男人雖說很賣力地挖地,但是他挖地的動作卻不正規,他這樣過的動作,又費力,又容易給手上打出血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