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聲吼道:“花纖楚,你做了什麼?”
她的娘,只看見西城烈受傷了,她沒有看見的是,她也曾經傷痕累累,她也曾經孤苦無助,她又很多次想要放棄生命,是他們讓她咬牙堅持了下來,她覺得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她輕生,就是對不住她的父母生她養她之恩。
每一次當西城烈想要對她用強的時候,她會以死相逼,不過她只是用這樣的方式嚇退西城烈而已,她並沒有真的想死。
但是這一刻,當她看見她的娘只關心西城烈,當她只顧著西城烈的傷而忽略她的時候,她真的覺得,活著再沒有意思了。
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能得到親人的理解,她就是一直被關在籠子裡面的,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鳥兒。
從小,她便想要多讀一些書,她不想被深宅大院矇住了眼睛,不想每天只能抬頭看見花府上面的天空,她想要自由,無憂無慮的自由。
可為了花家,為了東黎,她將這些都捨去了。
但是他們覺得,她還是做得不好。
她眼睛中的光慢慢暗淡了下來。
她無力地說道:“娘,如果西城烈死了,你會怎樣?”
“西城烈是西城國的王子,你作為他的王妃,你若親手殺了他,我我我們東黎會給西城一個交待。”
“娘,你的意思是,你要將我交出去,讓西城國處死我,是嗎?”
花夫人沉默了許久,她沒說話,花纖楚便也當她是預設了。
她覺得腳下像是被灌了鉛,難以移動,但她還是艱難地走著,在西城國的五年時間裡,她很想回到汴城,回到自己父母的身邊,和他們說一說話,和他們一起吃一頓飯,沒想到回來了,竟然是這樣的。
她失魂落魄地走到了大廳,沈琮青見此,連忙解了自己的披風轉過身去,白小玲接過他手中的披風,披在花纖楚的身上。
花大人見她這個樣子,更是氣得瑟瑟發抖,他吼道:“花纖楚,你身為西城王妃,為何這般模樣就出來了?”
花纖楚淚眼朦朧地看向他,“爹,如果西城烈死了,你會不會要我為他償命?”
花大人一聽,臉上瞬間變得慘白,“你你殺了他?”
花纖楚點了點頭。
啪
花大人一巴掌打在花纖楚的臉上,“糊塗,糊塗,你竟為了那個小子,謀殺你的夫君,你可知這是什麼罪?”
“知道。”
“哎!”花大人深深嘆息一聲,就往後面趕去了。
她面無表情,如同木頭人一般,一步步朝外面走著,她的父母的心裡眼裡,只有西城烈、花家、東黎,他們何嘗在乎過她這個親生女兒的感受。
當她快要走出花府大廳的時候,白小玲一下子抓住了她,花纖楚的這個眼神不對勁。
她問道:“花姐姐,你要去何處?”
她木楞地轉過頭,“贖罪。”
“你沒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