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將軍府的一個車夫,今年四十幾歲,身體雖說沒有大病,但是也不強壯,他一個人就這麼貿然沖出去,連這裡的一個村民都打不過。
再說了,山窩子村是有名的刁,這裡的村民就算聽說他是將軍府的人,他們也不會將他放在眼裡。
車夫正在為難,李招弟又哭著喊到:“大叔,你快去救救姐姐,你再不去就晚了。”
在一個土屋前,一個傻子穿著紅衣,然後一邊流口水,一邊看向冬月,嘴裡含糊不清地喊著,“媳婦,媳婦,睡覺,睡覺覺。”
他的話,惹得在場的人大笑起來。
冬月也被放了下來,但是她的手仍然被綁著。
眼見冬月就要被這群人給拉到土屋中去,李招弟一下子沖了出來,她嘴裡大喊道:“你們放開我姐姐,我姐姐不要嫁給表哥。”
在她的記憶中,從來沒有人在乎過她冷不冷、餓不餓,是冬月給了她第一件棉衣,給了她棉鞋穿,所以在李招弟的心中,冬月就是她唯一的依靠,是比她父母更親的人。而且姐姐說過會帶她離開,只要她們一起去汴城給別人當丫鬟,那麼久再也不用受苦了。
李田氏一見李招弟,立刻將她如同提小雞一般提起來,她罵道:“你這個臭崽子,你姐姐今天出嫁,你哭哭啼啼個什麼勁,真是晦氣。”
李大牛也說道:“臭丫頭,剛才你都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也不照看你弟弟,你弟弟想要吃桂花糕,已是哭了一下午了,自己的弟弟,也不知道心疼,真是養了一群白眼狼。”
李田氏還安慰李大牛,“老頭子,你和這丫頭較什麼真,丫頭就是丫頭,就算養大了那也是別人家的人,只有兒子才是自己家的孩子。你若為她生氣傷了身子,那可真是不值得,這樣的丫頭,不聽話盡管打罵就好了。”
她說著,揮起她的手就朝著李招弟的臉上而去,車夫上前幾步,一下子將李招弟拉開了。
他怒道:“這個孩子是被我家將軍買下的丫鬟,豈是你們能打罵便打罵的。”
冬月見了車夫,眼睛裡的淚水不住往地上落,她終於等到了,終於等到他們了,她還以為,夫人趕不過來了。
李田氏道:“你是誰?”
“我乃沈將軍府中之人,還有被你們綁起來的姑娘,是將軍府的丫鬟冬月,她是單獨女戶,你們無權這樣做。”
李田氏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你這笑話講得很沒有水準,什麼冬月?什麼沈將軍?我只是想嫁自己的女兒,這與沈將軍又扯上什麼關系?還有,就算她現在是單獨的女戶,但是也是我生出來的女兒,我要將她嫁出去這件事情,就算官府的人來了,也判不了我的罪。”
車夫被氣得夠嗆,“總之,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們將冬月姑娘嫁給一個傻子。”
二舅聽了不樂意了,他掄起袖子就要去揍他,“你說誰是傻子?”
“說你們是傻子。”
這句話剛落,十來個將軍府的侍衛已經將山窩子村的村民全部圍起來了,他們拔出名亮亮的刀,將這群村民嚇得夠嗆。
沈琮青從馬車內出來,再將白小玲一下子從馬車上抱下來,她一見冬月被綁住手腳憔悴的樣子,眼眶一熱,眼淚一下子滾了出來。
車夫見沈琮青他們來了,也來了底氣,他將冬月嘴裡的破布取下來,冬月喊到:“夫人”
叫完這句話,冬月的眼淚也流個不停。
沈琮青看見白小玲落淚,臉色更不好了,他走到李田氏和李大牛的面前,冷聲道:“你們就是冬月曾經的爹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