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牙俐齒的何蕊恩頓時講不出話,睜大美眸,瞪住海英。
“眼睛不要瞠得像牛鈴。”海英得意揚唇。
“瘋子!”豎白旗似的字詞由何蕊恩唇裡冒出。
“明白就好。”海英將她拉往臥房方向。“別想再搞鬼,否則我就——”
“我只是要出去走一走,我好久沒回加汀島了,不能到處看看嗎?”何蕊恩嗓音哽咽,哭了出來。
硬的不行,來軟的!她在演戲!海英瞭解表妹的明星天賦。“等舅媽來看過你再說,她應該很希望跟自己久未見面的女兒一起遊逛加汀島。”他毫不讓步。
何蕊恩還想說什麼,門鈴乍響。
“你媽來了。”海英勝利地咧開一口白牙,放掉何蕊恩的手臂,出去應門。
“表哥——”何蕊恩哭喪一張美顏,追在海英背後。
“發生什麼事?”羅煌有些意外看見何蕊恩美眸掛淚、滿臉緊張。“怎麼了嗎?”他問手握門把的海英。
海英一訝。“怎麼是你?”他以為是表妹的剋星,沒想到是救星。
羅煌和善淡笑。“我昨天到的,現在才來拜訪你,真抱歉。”遞出一個禮盒給海英,視線移回何蕊恩美顏上,他伸手將她從海英阻擋的身軀後拉出來。“去喝個早點茶,怎麼樣?”他問。
海英看了看手上的禮物,抬眼對住羅煌沉定的目光,說:“她發高燒——”
“我會注意。”羅煌語氣平靜,手攬住何蕊恩的腰。
“大街小巷都有記者在埋伏——”海英又道。
“再怎麼樣,他們也不敢靠近。”羅煌微笑。
那當然。羅煌這個武打男星的功夫可不是花拳繡腿,他出身武門世家,父親、叔叔是武術大師,他在電影戲劇裡向來是打真的,那些記者影迷給了他一個“武神”外號。
“去吧、去吧。”海英揮了揮手,只交代:“晚餐時間一定要回來,她爸媽等著她吃團圓飯。”
“我明白。”羅煌不疾不徐的中低音嗓調,和他沉穩內斂的性格很像,教人無條件信任他的保證。
海英沒再多說什麼,直接關門送客。
羅煌牽著何蕊恩,往電梯間走。
他說:“你和海英吵架?”一手掏出方帕給她。
何蕊恩搖了搖頭,接過方帕,擦臉擤鼻。“對不起,弄髒了。”
羅煌取回方帕,收進褲袋。“我們之間需要這樣常常說‘對不起’嗎?”
何蕊恩緘默著,垂下兩排濃密睫毛,美眸凝著兩人移動的鞋尖。
媒體報了很多他們的關系,捕風捉影,說他們的親密程度,但最多隻是這樣——兩人互握著手,並行,去喝個茶、聊個天,他當她的情緒垃圾桶,讓她把眼淚鼻涕擦擤在他的男性方帕上。
他們之間沒有親密到不必說“對不起”。何蕊恩很清楚,自己對不起羅煌太多。
“聽說你昨天工作時昏倒了?”羅煌按了電梯鍵,和她一起坐在候等小廳的月牙形沙發,等著那兩扇深鐫帆船與扶桑花紋飾的門滑開。
沙發前方的船形小桌各色扶桑編插一個花球,繽紛朝氣。羅煌碰了一下那凝露的花蕊,說:“發燒跟昨天昏倒有關嗎?”
何蕊恩沒回答,而是問:“你不是和未央姊在阿根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