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采采本就穿得極輕薄,身上披著的那件淺色外衣背部也被濕發上帶著的水滴打濕了一大片,水跡洇開,柔軟濕潤的衣料只這麼軟軟的貼著面板。而脊椎亦是人的要害處,背部又是神經分佈較多的地方,所以,冷不丁的被皇帝用手指戳了一下脊椎位置,便是沈采采這般粗神經的都覺得有幾分說不出的酥麻——就像是正好戳著神經末梢,那酥麻的感覺順著脊柱往上。有點癢、有點麻,又彷彿是從骨頭裡竄出來的酥軟。
沈采采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剋制力,這才坐住了,沒往外竄。她嘴裡卻是掩飾一般的抱怨道:“你別總動手動腳好不好。”
皇帝素來認錯認得十分幹脆:“好了,是朕錯了。”
沈采采好些話都給堵了回去,只好哼了兩聲,又挺直了腰背坐好。
皇帝卻是想起了她小時候那雪團似的模樣,笑著道:“你那時候的頭發又細又軟,還有點黃,看著到還真有些黃毛小丫頭的模樣。”
沈采采有點羞惱:“.......你能不能說點好的啊?”
皇帝“唔”了一聲,一面回憶一面道:“那時候,我每回都是給你擦完了頭發後才能抽身去沐浴。你一開始黏我黏的厲害,還叫人給你搬凳子,非要坐在淨室外頭等著.......”
他想起當初那個坐在椅子上託著腮,時不時的便要和他說句話的粉團子便覺得心裡甜得很,隨即又生出些許複雜的感覺來——其實,他也知道,沈采采那時候那樣黏著他,主要也是因為沈將軍才去。那是小女孩第一次面臨至親的死亡,第一次認識到了什麼是死別。心有餘悸的她總是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注意,自己的蕭哥哥也會像是父親一樣的一去不回。所以,沒有安全感的她那時候出奇的黏著人,重要跟進跟出,見不著人便心裡慌張。
就好像是家養的貓咪,時不時的便要圍著主人繞一圈,確定主人還活著。
沈采采不知內情,聽著這話都有些恍惚了,有點虛弱的反問道:“騙人的吧......”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還有這種時候,就差沒有來個“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的否認三連了。
皇帝的語調卻是不緊不慢,不疾不徐:“騙你做什麼?那時候你還纏著我要我給你說睡前故事,不說就不睡,還要掀被子!對了,你還不喜歡聽重樣的故事.....”
現在想想,他當時編故事也是編的頭疼,感覺頭發都掉了好些,好在沈采采好糊弄,一個套路換個主角、換個說法,她也聽不怎麼出來——比如女鬼報恩的故事,換成個狐貍精報恩、再換成個鯉魚精報恩.......反正那些志怪奇談總也差不離,沈采采那時候年紀小,好糊弄得很。
想到當初,再看看現在,便是皇帝都有些疑心這是不是自己騙人騙太多,反倒遭了報應:現在的沈采采疑心重還總愛懷疑人,總愛試探他,可真是一點也不好糊弄了。
皇帝嘆了一口氣,見著眼前的一頭烏發都擦得差不多了,這便順手把棉布巾丟到一邊去,然後又從一側的案上拾起一柄木梳,一手抓著幾縷烏發,一手拿著梳子,由上而下的將那一頭烏發梳理了一番。
待得梳完了頭,皇帝這才拍了拍沈采采的肩頭示意她可以起身了,順便與她道:“你先歇吧,朕去沐浴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沈采采:你要是古穿今到現代了,做不成皇帝也可以去開理發店噠
皇帝:.....謝謝!朕還不至於混到那地步。
還有一更,有點晚,早睡的姑娘先休息吧,明早起來看也是一樣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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