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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聽著沈采采這越發厲害的哭聲,只當對方這是不滿意自己的道歉,深覺頭疼,額角抽痛,眉頭也忍不住蹙了起來。可他實在拉不下臉再道歉,思來想去,只好委婉的道,“要不然,過些日子我帶你去東奚山?”
沈采采打了個哭嗝兒,長長的濕睫跟著一揚,下意識的應了一聲:“......東奚山?”
皇帝哄人哄習慣了,動作倒是出奇的熟練。他一邊抽出帕子給沈采采擦眼淚,一邊以手為梳幫她理順那一頭的烏發,語聲倒是依舊的輕緩低沉:“你之前不是還說想去東奚山的別宮小住幾日嗎?過幾日等你身子好些了,就過去住一段時間,也算是散散心,放鬆下心情。“
沈采采心頭一跳,不敢輕易回答,只試探般的用指尖抓著皇帝的袖角,算是極含糊的一個動作回應——正所謂“百戰百勝不如一忍,萬言萬當不如一默”,這種時候,倒不如閉嘴不說的好。
皇帝只當她這是默應了,想起之前兩人先前激烈至極的爭執以及沈采采這場大病,語聲便不覺更軟了幾分,帶著些許的溫柔與她說著話:“這個時候,山上的梅花還在呢......我們此時過去,正好也能在山上賞梅觀雪,泡一泡熱湯.......”
皇帝登基才幾年,朝中事務繁忙確是鮮有閑暇時,如今抱著人憧憬了一番“山間美好生活”,心下倒是真有了些許的陶陶然。等他回過神來,再低頭去看時卻發現懷中人早已經閉著眼睛,舒舒服服的睡過去了。
這可真是天生的沒心沒肺!
皇帝暗暗咬牙卻沒也沒什麼法子,只好輕手輕腳的把人擱到床榻上,然後又甚是仔細的抬手給人蓋上被子,捏了捏被角。等安頓好了,他才蹙著長眉去看沈采采哭得紅腫的眼睛和滿是淚痕的小臉,好一會兒才嘆著氣伸出手,用自己的指尖將她長睫尾端的那點兒碎開的淚珠挑去,然後又仔細的將沾在她雪頰邊的幾縷濕發輕輕撩開。
她那小臉被烏鴉鴉的長發一襯更是雪白雪白的。燈火明光透過珠簾紗帳照進來,流光映在那張臉上,肌膚清透,好似真如白雪一般隨時都會融化。
那樣的靜,那樣的美。
如同世人仰望一生而終不可得的明月。
皇帝凝神看了片刻,不覺又用指腹在那柔嫩透白的肌膚上輕輕的摩挲了兩下,微微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麼事。
一直候在珠簾外的大太監周春海一聲不吭的在外頭等了許久,只是眼見著皇帝還要繼續發呆下去,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來,提醒了一句:“陛下,現下四更天了.....前頭的朝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您看,是不是要準備一下?”
皇帝猶豫了一下,抬步從榻邊起身,給一側侍立的清墨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隨自己一同出去。一直等出了寢閣,皇帝這才頓住步子,問了幾句皇後醒來時的行止和情狀。
皇帝問的漫不經心,可清墨卻不敢大意,連忙低著頭,事無巨細的稟了一回。
皇帝細細的聽了,若有所思,然後又掃了清墨一眼:“好好伺候著。”語氣不輕不重,不疾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