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傾知曉宴夏的擔憂,接著便又道:“當時我出手,那人本該毫無逃生的機會,但他最後還是逃了,因為那救他的人,手段是我遠沒有料到的。”他頓了片刻,像是在想該如何去解釋,宴夏當即問道:“怎麼了?”
明傾瞥她一眼道:“我在想要怎麼才能讓你聽懂。”
宴夏:“……”
然而到最後明傾還是開口替宴夏解釋道:“每個世界皆有其規則,就像人界當中人們有著各自的修行法門,三門七派修的是靈力,五道修的是念力,魔界自有魔氣,神界則為神力。他們的規則不同,修行而來的結果便不同,但我對這些力量皆十分了解。”說完這話,明傾負手冷然補充一句道:“因為這些人都曾經敗在我的手下。”
對於魔君無時無刻的自負,宴夏早已經習以為常,如今連沉默都懶得再給一個,只繼續問道:“你的意思是……”
明傾知道宴夏已經猜出了大概,點頭道:“救走鬼門之主那人所使用的規則,是我從未遇到過的。”
宴夏更擔心的是:“那人能夠自你的手中救人,實力必然不弱。”
明傾不滿的反駁道:“不過是我當時毫無準備。”
宴夏絲毫不理他的反駁:“可是我們該要去哪裡找他?”
明傾突然不說話了。
“?”宴夏不解的看著他。
魔君大人冷眸以對,雖未開口,但渾身上下早已寫滿了不悅。
宴夏用了一瞬的功夫想清楚了自己究竟是哪裡惹怒了魔君,於是改口道:“是怪那人太過狡猾,突然出手,才會讓鬼門之主逃了出去。”
明傾神情依舊不滿,但到底仍是沉聲回應道:“鬼門之主的身上殘留著我的魔氣,我知道該去何處尋他,只是要多花一點功夫。”
不待宴夏再說話,明傾已是一把扣住了宴夏的手腕。宴夏瞬時僵直了身子,低頭看著明傾扣在自己腕間的手,突然覺得那處兩人肌膚相觸的地方隱隱發燙,像是有什麼漸漸傳遞到心間,她唇角微揚笑意輕淺,熟悉的安定感覺讓她不再有擔憂。
自許久之前開始,明傾在她身旁,便總能叫她感到安心,縱然是現在也一樣。
明傾沒有注意到宴夏的神色,只道:“閉眼。”
宴夏依言閉目,只是閉目的瞬間,沒忘記抬起另一隻手,準確的捉住了明傾的手。
明傾察覺她的動作,不禁一眼望去,只是宴夏雙目閉著,卻是絲毫沒能夠感覺到他這一眼的威懾,魔君的氣勢頭一次被人忽視,忽覺有些無趣,便不再多言,他周身魔氣再次釋出,便在林間的晨光中抬手一劃,自空中劃開了一道裂縫,便這般抬步帶著宴夏跨入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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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夏睜眸的一瞬見到的是茫茫無盡的白。
待她稍能夠看清四周的一切,她才發覺她與明傾二人此時正置身於一處山巔之上,四下雲霧繚繞,遠遠可見遠處被雲海所遮擋的層層山巒,它們都像是由墨作成的畫,透過朦朧的陽光影射在她的面前。
腳下是生著青草與野花的土地,草葉上甚至還沾著晨露,四周是前所未有的安定,宴夏自這雲海山巒的重重影像間回望明傾,才發覺對方的神情比她所想的還要凝重。
明傾正在看遠處的山,或者他所看的並非只是山。
半晌他倏然一笑,繼而輕聲道:“這裡該有一扇門。”
他抬起手,所指的方向正是兩人所站立的正對面。但宴夏什麼也沒有看見,那裡什麼也沒有。
明傾道:“我需要你替我開啟它。”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更得比較遲比較少,明天一定多更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