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當不知道好了。”他再次撇開眼,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靠,哪有這樣的?真真心裡一急,站直身,踮起腳尖,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你……”許翊川順勢抬起頭,還沒來得及和她的目光交彙,真真的臉已經悄無聲息地湊上來,貼上了他的唇,蜻蜓點水般的一觸。
河面突然吹起一陣涼風,吹得真真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燒紅了臉,趕緊想要撤回去,卻已經來不及了……
許翊川攬住她的腰,伸手扣在她腦後,毫不猶豫地親了回去,那炙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她忽然整個人都軟了,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靠過去,像極了在主動投懷送抱。
許翊川頓了一下,呼吸急促了起來,將她壓到一旁的樹幹上,長腿往前一步,愈發貼近她,將扣在她後腦勺的手往上挪了挪,手指纏進她的長發裡,趁她因為驚訝微微張嘴的瞬間,順勢撬開她的唇齒,魚貫而入……
這一個吻,遠比白天那個要激烈得多,漫長而深入,沖擊著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她感覺渾身都酥酥麻麻的,即便背靠著身後的樹幹,都覺得隨時會癱軟下去,只能本能地緊緊拽著許翊川的肩膀,連指節都拽得發白。
也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兩人都透不過氣來,這個吻方才結束,許翊川伸手把她的下巴抬起來,盯著她問:“現在,知道了嗎?”
她咬了咬嘴唇,撇開眼,嘴硬:“不知道。”
“看來我還表達得不夠清楚。”他欺身上前,一副要再來一次的架勢。
真真怕了,連連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說話間,她目光四處亂瞟,看見了河裡漂著的河燈,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眼前一亮,飛快推開他:“我要放河燈!”說罷,身子一矮,從他懷裡鑽出來,像只兔子似的一下竄出好幾米。
許翊川好笑地看著她,無可奈何地跟了上去。
……
不遠處有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正支著攤賣河燈,邊賣邊疊,每個都是荷花形狀的,五顏六色都有,中間放著支矮蠟燭,一塊錢一個,買五個還送盒火柴,算是良心價了。
真真一口氣買了十個,拉著許翊川就往河邊跑,這個點已經有不少人蹲在河埠頭放河燈了,好在沿河燈光很暗,大家都顧著各自手裡的河燈,沒空注意身邊的人長什麼樣,他倆也就沒像白天那樣被人認出來。
真真走了一路,好不容易才發現一個沒人的河埠頭,趕緊跑過去佔了位置,這才回頭朝許翊川招手:“過來,在這兒!”
許翊川不緊不慢地走過去,等走到時,真真已經迫不及待的劃著了火柴想點蠟燭了,可惜火焰還沒來得及觸到燭芯,那小小的火苗就被風無情地吹滅了,火光消失,飄起一縷白煙。
“怎麼沒點著?”她自言自語了一句,又劃著一根火柴,一陣風吹來,很快又滅了。
呃……她撓了撓後腦勺,抬頭向許翊川求助。
他湊過來,將她半樓在懷裡,背對著風來的方向,又伸出手擋在她拿著火柴的手前面,說:“再試試看。”
真真的臉也像被點著了似的,一下子燒到了耳根,顫顫地抽出一根火柴,劃一下,再劃一下,又劃一下……哎,還不如自己點呢,現在太緊張,連火柴都劃不開了。
“我來。”許翊川說。
真真鬆了口氣,正想把手裡的火柴交出去,許翊川的大手忽然覆上她的手,手把手地幫她劃開了火柴。
瞬間,火光燃起,她僵了一下,回過神趕緊拿了河燈過來,將燭芯湊近火源,許翊川低下頭,幾乎貼著她的臉,輕輕地朝燭芯吹了吹氣,氣息越過她的臉頰,打在火苗上,那原本只有豆子般大小的火苗忽然一下子竄了上來,照亮了真真通紅的臉頰。
她手一顫,差點被燒著手指,趕緊縮回來,目光不小心瞥到許翊川,火光裡,他英俊的臉上,黑曜石般的眼眸,正含笑看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