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成西雙手握住劍柄,兩腿岔開躬身下沉,兩眼直視前方,全身都跟著緊繃起來,似是卯足了力氣。只聽咣當一聲,只一擊,他手中長劍竟直接被戚猛的板斧砍成兩截。
舊力未卸新力再起,戚猛不愧是聖山親封的武朝第一猛將,百十斤重的兩把板斧在他手中好似無物,他一擊砍斷丁成西的佩劍後,另一隻手上的板斧就緊跟著砍了過來。丁成西手中僅剩一截斷劍,絕望之際只得抬臂去擋,可□□凡身,又如何擋得住那寒光凜凜的巨斧?
“戚猛!你真當我軍中無人不成!”
電光火石間一道高喝響起如同龍吟,趙騫關策馬而至,手中長槍一刺一挑,那砍到丁成西面前的板斧被槍尖帶起,四兩撥千斤地落向了空處。
趙騫關翻身下馬,肩上還擔著幾兩碎雪,黑袍軟甲,襯得他長身鶴立,擋在丁成西前面,槍尖斜指地面。
“趙騫關!”戚猛怒極,指著地上包六順的屍體,“你看清楚了到底是誰在欺負誰!就因為一匹破馬,我營中死了兩個人!”
趙騫關在趕來的路上也聽手下人彙報了丁成西與包家兄弟之事,看著包六順的屍體他眉頭微皺,沉默片刻道:“此事未必是丁成西所為,如今情況尚未分明,你且先等調查,若真是丁成西所為,我一定親自發落他。”
“先是包三再是包六,除了丁成西,還會有誰跟他們過不去!他不就是覺得他們吃了他的馬,才刨了他們的腹一個一個找!”
戚猛越說越激動,他橫斧指向趙騫關,“你休要再找藉口,丁成西的人頭,今天我要定了!你若阻攔,老子連你一塊砍!”
戚猛說罷再度提斧砍來,趙騫關面色一沉,只得提槍應戰。
戚趙二人俱是領兵多年的軍中頭領,打仗時各有所長平分秋色,被各營兵士們看著更不能失了面子,是以此番爭鬥無一不拿出十二分的力氣。
戚猛以力破敵,趙騫關以巧取勝,凜凜月下碎瓊亂玉,二人一時間打得難舍難分。
拿不下丁成西,又被趙騫關百般阻撓,戚猛心中怒火越積越盛,手中力氣也大得嚇人,趙騫關本是個穩重之人,可如今被戚猛這咄咄逼人的氣勢也帶出了幾分惱,二人招式都漸變得淩厲。
斧風獵獵,槍花燦燦,這兩廂乒乒乓乓一陣交戰,全都紅了眼,二人後躍幾步,蓄力後不約而同地再度前沖,即將碰到一處之際,突然一道銀光自空中劃過,那銀光停在斧槍交鋒處,只聽錚的一聲,一把不知從何而來的寒光寶劍在槍斧夾擊中??,徑直斷掉了。
“可鬧夠了?”
雲清瀾扔下手中斷劍,聲音好似淬了冰,面容也是少見的嚴厲,“你們二人再打下去,中了敵人的計,我們也不用再出這衡蕪山。”
“雲小將軍,你是說···”
戚趙二人面色驚疑不定,誰曾想一番爭鬥竟折了雲清瀾的佩劍。
那劍原是雲杉的帥劍,後來雲青風披袍上陣的時候就傳給了雲青風,在他們這輩老將看來,看見帥劍就好像看見雲老將軍,如今這劍竟在二人手中斷掉了。
他們當即全都冷靜下來。
“將軍,找到了。”
正此時,張平良從掛著包六順的枯樹後走出身,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