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瀾抿抿唇,路上她幾經猶豫,思慮再三卻又實在無處可去,不得已還是來了這裡:“方才路過飛仙臺救下一人,無處可去,想借老伯寶地休養幾日。”
“呀,這娃身上咋這麼多傷哩!”鄭老伯聞言就又伸長脖子朝趙麟祿方向看了一眼,看清趙麟祿身上縱橫交錯的鞭傷後面色一驚,當即二話不說地引著眾人朝屋中走去。
“華霜!快去燒些水!”
鄭老伯一路招呼著崔丹輝幾人將趙麟祿放到屋中炕上,一邊叫華霜端來些熱水,正手忙腳亂地給趙麟祿上藥後不久,就見其悠悠轉醒過來。
“趙兄!你醒了!”一直守在趙麟祿身側的曹畢珍興奮地叫喊一聲。
“畢珍,我們這是···”趙麟祿眼珠轉動著在屋中四下打量一圈,隨即語含不悅道,“先前不是已經商定好不去招惹城中百姓,我等具是戴罪之身,貿然打擾,難免給百姓招致災禍···”
他面色蒼白,氣若遊絲,話還未說完,就見鄭老伯端了碗熱湯面走了過來:“你這娃娃,幾天沒吃飯哩?不要急著說話,快先吃點飯!”
一碗細面,熱氣蒸騰,趙麟祿枯瘦的臉氤氳其中,不知怎的,眼角竟有些發紅:“老伯,我這幾個友人隨我一道在外多年,也都許久未曾···不知老伯可否···”
話說得斷斷續續,趙麟祿也口中苦澀。他們身陷囹圄,二十年來殘羹冷炙,一口熱飯,本以為是這輩子都吃不到了。
是以當那碗飄著幾滴油腥的清湯細面被端過來放在面前,趙麟祿不用抬頭,就能感到崔丹輝幾人那眼巴巴的目光。
可文人風骨,志士氣節,如今卻要開口乞食——趙麟祿心如刀割,只覺得難堪極了。
“都有!都有哩!”幸好不等趙麟祿說完,鄭老伯就樂呵呵地接過了話,“已經在夥房舀好哩,等下給你們幾個娃端過來!”
“多謝老伯。”坐在炕上的趙麟祿直起身子,艱難地沖鄭老伯躬身一禮,“打擾老伯,我等吃過飯即刻就走。”
“你說的這是啥話?”卻不曾想話音剛落鄭老伯卻突然兩眼一瞪,“你這娃身上的傷這麼重,要往哪去?”
“在下···”趙麟祿囁嚅片刻,如實道,“在下戴罪之身,方才又同監工起了爭執,如今倉皇出逃,恐連累了老伯。”
“不用想這麼多!”鄭老伯把碗塞進趙麟祿手中,繼而擺擺手,“安心待著好好養傷!吃飯吃飯!”
剩下的話都被堵在了熱騰騰的面湯裡。
熱湯下肚,幾個滿身狼狽的落魄人也終於回過幾分生氣,趙麟祿靠在炕頭,靜靜聽崔丹輝跟他講飛仙臺爭執的後半段。
“便是這二位恩公救了趙兄和我等幾人。”崔丹輝說罷,面含感激地半扭過頭,朝向雲秦二人的方向。
“二位可是雲家的將軍?”趙麟祿靜靜看了雲清瀾秦朝楚半晌,最終虛著嗓子低問出聲。
作者有話說:
發燒了,應該是陽了···明天我盡量寫···能寫完就更,寫不完就···就跟大家跪著吧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