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大的膽子!”秦朝楚氣質矜貴,只看一眼就知其絕非凡人,被其冰寒的神情威懾,監工一時不敢亂動,嘴上卻依舊叫囂不停,“敢在飛仙臺作亂,就不怕姚將軍來殺了你們!”
姚榮遠蕭牆都是一丘之貉,這監工能在這時候把姚榮遠搬出來,想必飛仙臺裡貪汙的銀子也有他一份。
“阿楚。”雲清瀾輕喊一聲,沖秦朝楚搖了搖頭。
飛仙臺眾目睽睽,她跟秦朝楚本就身份敏感,不好用將軍身份,更不好將姚榮遠招來。
秦朝楚意會,遂緩緩收回劍,動作卻看著有些僵硬。
雲清瀾自是沒發現秦朝楚這邊的異樣。
她複又抬眼看向那監工:“你鞭笞此人,其何罪之有?”
明知故問!
那監工冷哼一聲:“前幾日蕭大人和姚將軍剛說了讓好生看管賬冊,此人今日就前去偷看,我也是奉命行事,鞭笞此人理所應當!”
雲清瀾點點頭,看其神情似是瞭然:“工部監工,拿朝廷發的俸祿,替陛下監築仙臺,原來聽的卻都是蕭大人和姚將軍的命。”
目無君主,這扣的可是殺頭的帽子,那監工一滯,急聲道:“胡說!我聽的自是陛下的命!建造飛仙臺,那也是陛下的意思!”
雲清瀾又點點頭,也不與其爭辯,只又道:“你既聽陛下的,那武律中早已言定朝廷工事的建造章程,此章程乃平聖公主親帶百官修撰,你拒不執行,還為此鞭笞腳夫,如此,是對平聖公主不滿?”
當年陛下為平聖公主之死沖冠一怒劍指稷元的事天下皆知,他一個小小監工,哪還敢對平聖公主有什麼不滿?
“子虛烏有!你不要血口噴人!”這監工冷不丁一哆嗦,面上青紅交錯似是被逼急了,一雙眼精光閃爍,頓了片刻對身後其餘幾個監工叫道,“都愣著幹什麼!這二人攪亂工事,還不跟我一道把他們抓了!”
如今貪賄的事已經被那腳夫發覺,若是再加上這二人···監工咬咬牙:“讓這幾人把事情捅出去,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周圍的監工也在這一呵中回過神來,他們都跟著蕭牆在這飛仙臺中撈了不少油水,若是被人捅出去,他們全都跑不了。
思及此這幾人也都面露兇色,抽出腰間佩刀沖中間幾人合圍撲去。
沒想到這監工竟會突然暴起發難,雲清瀾眉色一厲,當即扭頭沖秦朝楚道:“帶他們幾人先走!”
秦朝楚身上還帶著傷不宜動手,再加上這幾個監工也都不過三腳貓功夫,於雲清瀾而言算不得什麼阻礙,是以秦朝楚也不多說,只待雲清瀾一掌擊退幾個沖上來的監工,就帶著地上幾個腳夫趁亂跑了出去。
“抓住他們!”
見秦朝楚和幾個腳夫都成功脫身,雲清瀾也遂即尋了個機會抽身而出,領頭監工見狀急忙大喊一聲,呼喝著飛仙臺各處監工一道前去追擊,可飛仙臺人來人往,光是腳夫就不止數萬,你推我搡間不多時就失去了雲清瀾幾人的行蹤。
“快將此事呈報蕭大人!”領頭監工面色陰沉,盯著幾人遁逃的方向沉沉對身邊人叮囑道。
街上行人不少,秦朝楚帶著四個腳夫跑出來後便就近躲在飛仙臺不遠處的一個狹窄小巷,雲清瀾朝相反方向引開追來的監工,待甩開一段距離後就也極快地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