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億一邊憤怒的罵夏億,一邊用餘光觀察著周圍。
明雪被嚇懵了,一時間沒能上前阻止她,汪藍和張朵朵先是震驚,但馬上反應過來,欣喜的看著她打罵‘夏億’,周圍很不得上來踩上一腳的記者則更加瘋狂,他們的行為似乎是符合邏輯的。
整個摔跤練習場都模擬著現實裡八角籠比賽時的燈光,即使在白天,場地裡的燈光依舊昏暗。
喧囂的人們擠作一團,腳下的影子也縮在陰影裡,大了一團。
剛剛的影子也有分離的這麼開麼?
夏億心髒砰砰的跳動起來,比剛剛入戲時在這麼多人前講話還要激烈。
——砰,砰,啪!
夏億反手又給了‘夏億’一巴掌:“你怎麼了,啞巴了?怎麼不說話了?虧我在你剛剛進隊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個好人,你要是沒那麼做,你道什麼歉,你要是極力否認,你敢現在開直播打賭你下藥就出門被飛船炸死麼,我這裡有律師電話,你敢當場打電話,付律師費,把我們全都告上法庭,你敢報警麼,你看你,什麼都不敢做,那我說就是你下藥了,你還能做什麼呢?何況本就是你下藥了。”
她曾經無數次回想過當時的場景,她其實也可以不過得那麼慘。
她沒想到事情最後會變得這麼大,她害怕把事情鬧大,讓她在摔跤隊丟了飯碗,也會害怕請律師的費用太高,打官司打得傾家蕩産,也害怕開直播無數網友的指指點點,家裡人也從來沒有遇過這種惡性事件,根本沒有解決這件事情的經驗,當事情錯失了最好的解釋檔口,往後的時間即使做的越多也挽回不了。
她其實一直在埋怨自己。
‘夏億’委屈憤怒的目光對上夏億複雜泛紅蓄著淚的眼睛,愣住了。
“如果不是你下藥,那你本就無錯,也不必露出這副神情。”是的,我沒有錯。
我不需要自責自己,我不需要厭棄自己,事情的應對總能找到方法,不是現在也會在未來。
夏億緊皺的眉松動了些,最後一巴掌輕輕甩到‘夏億’臉上,近乎撫摸。
‘噠噠噠噠’
突然出現的聲音就彷彿記憶的齒輪開始轉圈,夏億閉眼睜眼的瞬間,就彷彿換了個身體,臉上殘留著火辣辣的溫度。
她剛剛真的下了死手。
夏億捂著臉頰,腦海中如同放電影般將她進入階梯後所有遺失的記憶都拾回來。
她忍不住抬頭看向相九。
相九已經不見了蹤影,純黑色的小貓咪登在走廊的暖氣片上,輕輕的哈了一口氣,回應了夏億的注視,湛藍色的眼睛溫潤的盯著夏億。
夏億嘴角不自覺的勾出笑。
“你還有臉笑?”她的意識重新回到自己身體裡,而面前的雲英也被不知名的意識接管,雲英延續了自己之前的動作,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
夏億一把抓住雲英扇過來的巴掌。
在摔跤隊的時候,她的力氣一直比雲英大。